窗外?人小声说:“这个给你。”
“我本来是打算明日大婚再给你,可是、可是宁清歌,我太高兴了。”
她又?一遍重复:“我真?的太高兴了,宁清歌。”
“我终于?要娶你了,这一次无?关别?人,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或者?诡计,只是因为我心悦你,你也同样心悦我,所?以?我们成亲。”
颠三倒四的话语,被?女人翻来覆去说,她现在?像个小孩,那些成熟、稳重都被?抛弃,只剩下本能的言语。
手镯被?拿起,宁清歌垂眼凝视,神色有些复杂,不知该是惊喜还?是怅然?,总之交杂在?一块,汇聚成一大块石头?落了地。
“宁清歌你别?在?把我丢掉了,”那人又?这样说。
宁清歌抬起眼,看着纸窗上的灰影,思考着盛拾月此刻的表情,是不是如同几次被?抛下的小狗,眼巴巴地仰头?看着,脆弱又?可怜。
或许是太想知道?了,宁清歌推开?了木窗。
那人还?侧身站在?原处,低头?呐呐,说着没有章法的话。
宁清歌伸手扯住她的手臂,便往里拽。
那人慌张无?措,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凭本能跟随,翻窗入屋。
刚刚踩到木榻上,就被?附身过来的人压住,荔枝香气涌来。
“宁、宁清歌,”她靠着木榻,手往下抵,差点将软垫挤到地上,明明是占据主导地位的乾元,却比坤泽更慌张。
“他们说、他们说大婚前三日不能见面,”盛拾月懊恼又?后悔,急急忙忙解释道?:“我只是想在?屋外?看你一眼。”
那人衣衫垂落,露出平直锁骨,在?往下的弧度也若隐若现,上头?还?残留着盛拾月前几日留下的印记,因那时知道?很?快就要分离的缘故,盛拾月咬的特别?凶,生怕三日后这印子就消失不见。
可现在?倒好,印子还?完完整整在?那边,可她们却见面了。
宁清歌笑了下,抬手替她理好散落的发,说:“无?事。”
“那是对新婚妻妻的要求,我们已经第二次成亲了。”
明明是宽慰,却让人听出循循诱导的感觉。
盛拾月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箍住侧腰被?迫抬起,继而偏头?吻住唇。
含糊的声音听不见,只能依稀分辨出疑惑。
坏心眼的人轻笑,说:“本来是想忍到洞房花烛夜的,可是、臣实在?忍不住了。”
衣衫落在?地上,纸窗上的人影交叠融为一体,喘息声响起,散乱发丝交缠在?一块。
屋外?满月依旧,明亮挂在?天际,不知何?时有烟火升起,炸开?无?数朵烟花,骤然?照亮了漆黑的夜。
守在?府邸外?的人们打了个哈欠,好奇着盛拾月什么时候才会出来,不耐地蹲在?地上,嚷嚷着就算盛九糊涂,宁相也会拦着她的。
叶危止双手抱在?胸前,斜靠着墙冷冷哼出一声,她旁边的叶赤灵、叶流云被?堵住嘴,捆绑丢在?一边,发出无?奈呜呜声。
不过这一切都与房间里的人无?关,她们只知今夜夜色很?好,不能辜负良辰。
呼吸散落,人影分合,甜腻的荔枝香气与樱花交融在?一起。
她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第120章番外一
“这张元义好大的胆子!”
斥骂声从房中传出,外头?刮着大风,雨水如柱,噼里啪啦往地上砸,将纸窗炸得砰砰作响,远方忽有紫雷弥漫。
在这样下?着暴雨的夜,一切都变得安静,那?怕是回廊处的侍人都已早早歇下?。
唯有寝宫内依旧亮着烛火,继而有脚步声响起,有人温声道:“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惹陛下?生?气了?”
虽然是斥骂的语句,却没有半点怒气,更像是哄小孩的语气。
盘腿坐在木榻的人正生?气呢,低头?垂眼,捏着折子,明黄的绸缎里衣往下?落,衬得她?锁骨明晰,肤色更加白净,闻声抬头?后,眉眼间的怒意在看向来人时,又化作孩子气的抱怨。
盛拾月气鼓鼓地怨道:“张元义那?群家伙还?在揪着先帝的谥号不放。”
原来是这事,宁清歌恍然。
盛黎书虽然做了不少恶事,但不可否认,她?确实为大梁付出不少,起码如今交到盛拾月手上的,是一条没有任何荆刺、完全由盛拾月驱使的藤鞭,一个还?算强盛平稳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