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
我道:“破绽太多?了,你非要我一个一个说么?”
从他开始诉说陈风恬的嫌疑时,我就已?经怀疑上他?,只是当?时不便言说,后来陈风恬的嫌疑洗清,有人故意放冷箭,激化我和陈捕头之间的矛盾,我就更怀疑起了莫奇瑛,而当?他?在那个时候恰到好处地惨叫、消失,这层怀疑就达到了一种顶峰。
只是到了如今,看到了沈君白?惊惶的眼神指向何处,我才能?确定?莫奇瑛必定?是这团伙的首脑——或帮凶。
只是没想到,看上去比陈风恬还靠谱还正经的捕快,背地?里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他?的掌风居然还很悍烈浓郁。
居然一直在隐藏实力?
莫奇瑛却抹了抹身上的血,拍了拍灰尘,叹道:“不愧是昔日?的‘剑绝’……这些人可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剑术精英,可在你面前,他?们的剑却只如小孩儿的玩具一般不堪一击……”
我只一心一意地?在前方护着沈君白?,同时听得四方的动静,冷声道:“你的人用完了,投降吧。”
莫奇瑛眉心一动,笑得有些绝路逢生的兴奋:“如果?我说还没用完呢?”
我刚想动剑杀人,却忽一愣。
原因来自?后方。
我却是身躯僵硬地?如同卡壳了一般,慢慢转了过去,看向了后方那个人。
沈君白?,依然惊骇莫名、且震惊愧疚地?看着我。
“我……我……”
就在方才那分心的一瞬间,他?已?按住了袖子下的一个机扩,那机扩上的箭立刻精准地?弹射而出?,搠入了我的背后的肌骨。
剧痛没入骨髓,逼得我回?头,以彻底的不解看向他?。
沈君白?只面无血色,声音和身体一样地?开始了剧烈的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他?给我服了毒,他?要挟我做……”
我只忍着剧痛,拉着他?的手,声音轻得连我自?己?都听不到:“……他?让你做什么?”
沈君白?越发惶恐地?看着我背上留下的血,颤得犹如梨花带雨:“他?,他?说只要我按下机扩,就,就只会弹一颗琉璃珠子到你的背后,你,你只会被点穴……我,我没想到是一把箭,我,我没想到你会受伤!”
我带着巨大的讽刺嗤笑了一声,不去管那些强烈的身上或心里的痛楚,我看向了莫奇瑛。
莫奇瑛眉间微微一挑:“我曾想过,如果?你真是昔日?的‘剑绝’隐退于此,那么天底下,就根本没有任何拿剑的人能?够偷袭得到你……”
“能?偷袭伤害到你的人,只能?是你想保护的人……”
我声音虚弱道:“你留着他?的命……是为了我,对吗?”
体内的痛和火一样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可我强忍着当?它不是痛,我只是慢慢地?回?头,一节节地?转过身,看了看那已?经惶恐战栗、后悔欲死的沈君白?。他?这才晓得自?己?受了大骗,几乎不要钱地?流下泪来,无奈道:“我……对不起,对不起……老聂……”
我却一改常态,既不生气?,也不含恨地?看了看他?,我只是无奈地?在他?的脸颊上拍了一拍,像用一种轻到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
“你……没有把那心法告诉他?吧?”
沈君白?咬牙道:“没……没有,他?是威胁过我,可,可我还没告诉他?……”
“你做得很好。”我叹了口气?,“对不起……”
他?愧疚道:“明明是我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
沈君白?忽的愣住。
低头看向了胸口。
一点银白?的剑尖已?没入了我刚刚还在保护的这个人的身体内,然后被我瞬间地?、毫不犹豫地?,如同断送一切生机般地?,拔出?来。
胸口汩汩冒出?了血,他?仓皇无力地?掉了手中的机扩,捂着胸口,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无法言说的绝望中,他?只呆震震地?看着我。
而我只看着他?,脸上的杀气?和悲伤一起渗透了出?来。
“对不起……是因为我没保护好你,就必须杀了你……”
说完,我在他?耳边念了句话,一句温柔轻巧到几乎听不清的话,他?那样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我,然后被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使出?一脚剧力踢出?,踉踉跄跄的落到了香房旁边的那条绕城而过的河里。
河水中血迹汩汩而冒,可没有人再出?来。
做完这一切,我疲倦而虚弱地?回?过头,那莫奇瑛欲搭救却来不及,竟有些诧异道:“这样的美人说杀就杀,你的心是不是也太狠了些?”
我顶着背后的箭没有拔出?,只冷声道:“你问过他?的心法,可没问出?,是因为还要拿他?威胁我……如今他?对你已?没用处,你必定?酷刑折磨让他?默写出?这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