靥娘看了一阵,只觉并没有得到纾解,反而体内的燥热越来越严重,烈火一样灼烧着她某些地方,疼又非疼,痒又非痒,这种难受的感觉刺激的她生出双瞳,一望之下更是恼火,愤怒间灵力爆发,直接掀翻了屋顶。
“这什么群魔乱舞?!我要玉面小郎君!”。
玉面小郎君就是在这个时候送上门的。
神官大人穿过靥娘设的结界走进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看着在废墟里不停跳舞的三人惊悚道:“你们这是在作甚?”
自家饭馆被炸的李窈儿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气若游丝地简单讲了讲经过,捂着心口欲哭无泪。
“神官大人,救命啊!”
丹景:……
他示意几个人出去,接住了靥娘挥过来的鞭子,又好气又好笑:“下次饿了去重明司找我,我带你吃好吃的。”
靥娘正在气头上,见长鞭被抓,根本不看来人是谁,直接一道天雷劈下:“我要玉面小郎君!”
丹景闪身躲过,贴近她身边,小心翼翼抓住她,有力且克制:“靥娘,是我。”
靥娘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极柔和的力量抓住了,清凉的风围绕着她,徐徐送来熟悉又好闻的味道。
她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有如墨的眉眼,清冷的容颜,望过来的眼神温温柔柔,如破溪春水,带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暖意。
“玉面小郎君?”她疑惑地踮起脚凑到他脸前,本就灿若星辰的眸子被□□烧的更亮,呼出的灼热气息尽数扑到他脖颈,“哦,是小道长啊。”
“你是来纾解我的吗?”
“那几个都是骗人的,说什么跳舞能纾解,根本不顶用,我开了重瞳一看,什么妖魔鬼怪啊。”
靥娘只觉得小道士气息清凉,能缓解自己的燥热,忍不住把额头抵住他胸前,掰着指头抱怨。
“一棵干巴巴的桃树,一只黑乎乎的乌鸦,另一个倒是像个人,可身后拖了八条猫尾巴!”
“一个好看的也没有,全都丑死啦!”
躲在角落里丑死了的几个人身躯一凛,备受打击。
“小道长啊。”靥娘又一阵难受,揪住他衣领没章法地闷头乱蹭,“你是来纾解我的吗?我好难受。”
她小猫一样蹭个没完,神官大人压住心头狂跳,刚要拥她入怀,猫样的靥娘娇娇又来一句。
“但是你不行,还是送我去鹤鸣馆吧,听说那里的小倌温柔小意的紧,你给我叫两个——不,三个,三个应该可以了。”
骨节分明的手在半空顿了顿,无奈地垂了下来:“靥娘,为什么我不行?”
靥娘抬眸,觉得这人很奇怪:“你当然不行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丹景被呛得不轻,想问问为什么君莫笑他们都不是窝边草而偏偏只有自己才是,但话到嘴边又觉得问出来也没什么意思,气得深呼吸几下,以指为笔,抬手在半空写了个“云”字。
他是带了三分火气,气她不开窍,气自己没出息。
招来的流云却是极温柔的,浮沉萦回间聚在一起,落下一场凝着天光的细雨。
以半个小馆为范围,藤蔓肆意滋生,缠绕成开满蔷薇花的墙,在花墙隔绝出的一方天地里,靥娘渐渐湿了衣裳。
那雨水带着沁人心脾的清凉,落在身上并不冷,却能她体内的燥热渐渐消失,五感重又变得灵敏。
近在咫尺的男子身上淡淡松香传来,让人安心。
他长大了,个子比她高,肩膀比她宽,可以随时招来一场雨,将她从难捱的欲望中拯救出来。
他不再是只跟在她身后靥娘长靥娘短的小道士,他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官,强大到可以与她比肩。
雨停风来,微风裹着蔷薇香,吹干两人湿漉漉的衣裙跟头发,靥娘高兴地转了个圈,小梨涡明艳又调皮。
“多谢神官大人纾解!”
***
因着一块点心,四时小馆被炸掉一半,尤其神官大人还在里面下了场雨,种了阵子蔷薇,就更显得破败不堪,靥娘连着几日赶来帮忙,努力收拾自己摆下的烂摊子。
“明日便是七夕了,靥娘姐姐想好怎么过没有?”李窈儿头上包了条头巾,手脚麻利地擦着新买的桌椅板凳。
幸好厨房没炸,眼下正是夏天,支个棚子露天吃饭倒是别有一番情趣,反正天气太热,工匠干活也容易中暑,不若拖一拖,拖到秋天时候再重建也不迟。
靥娘握着笤帚想了会儿,摇头:“往年七夕我都在抓鬼呢,没怎么过过,再之前就更记不清了,大约在落花溪放过几回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