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洗发的皂子不知道是什么香味,很好闻,淡淡的,萧迟砚坐得端正,若不是他指尖还绕着顾怜的一缕发,看起来好像是被强迫的一般。
巷里的风的确清凉,还有一两只萤火虫已经出现在了墙角。
在一只萤火虫靠近的时候,顾怜也跟着移动目光。
萧迟砚动作极快就将它捉到了手中,然后松开手给她看。
他嘴上不会哄人,但做出来的事情却是件件深得顾怜的心。
顾怜轻轻一笑,握住他的手,然后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萧迟砚轻轻咳了一声,又环顾了一圈,才将女子的手反握住,在掌中轻轻摩挲着。
顾怜的手又小又软,格外好摸。
而不远处的巷子口,楚怀安揉了揉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看着正依偎着的两人。
他拍了拍一旁的戴维,“这是怎么回事儿?”
顾怜浑身酸软得厉害,没力气说话,伏在被间喘息着,光洁的背上全是汗珠,鬓发粘在绯红的面颊上,有些凌乱与狼狈。
有些痛,刚开始实在是太痛了一些。
她阖着眸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被子搭在腰下一些的地方,又有半截细白的小腿在外蜷缩着。
萧迟砚躺在她的身侧,也是大汗淋漓,却又长臂一伸将人捞回怀里,掌抚上她的面颊,又支身吻上。
顾怜咬了他一下,却蚂蚁挠似的,不痛不痒,萧迟砚稍微松开她一些,转而侧首细细啄着她的耳垂。
痒意又开始从四面八方汇集,顾怜干脆闭上眸,手扶住床头,任由他折腾。
次日再醒时,已是天光大亮。
昨夜没拉帐子,日光透进来格外温暖,顾怜有些睡的迷迷糊糊,一抬首就看见萧迟砚熟睡的面庞,她动了一下,腰间的臂却是铁打的一般,丝毫没有动摇,将她紧紧箍住。
屋外安安静静的,听不见小孩儿的哭声,应当是乳母抱出去走路了,才这么安静。
顾怜有些热,她将手伸出被子,再抬眼时萧迟砚已经醒了,正注视着自己。
想起昨夜那场久违的欢好,她的面颊上有些微微发烫,往被子里缩了缩,羞着不去看他。
萧迟砚将她又搂紧一些,也没了睡意,两人静静相拥着。
顾怜偶尔揪一下他的头发,或者点一点他的下巴,又在被中摸他身上紧实的肌肉,有些闹腾。
萧迟砚本就贪着她,被撩拨后捉住她的手,将她压住,也缩到了被里,开始作乱。
两人上午又闹了一通,等到了中午时,顾怜勉勉强强洗漱完,躺在床上腰酸腿软的,莫说动了,就连躺着都觉得累,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
床上的被褥已经全都换了新的,萧迟砚特意在床边摆了个椅子,放了个花瓶插今早新摘的桂花,室内尽是馥郁芳香。
他坐在床头,摆弄着花枝,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刀,似乎实在不知怎么下手,两三下将叶子全剪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枝丫与花朵在瓶内,有些丑。
顾怜忍俊不禁,攀着他的肩爬到他的背上,笑道:“哪有你这么剪花的?”
萧迟砚将剪刀放下,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来,语气里有些疑惑,“剪花,不就是把枝丫全剪掉,只留下花么?”
顾怜轻轻笑了一声,也不反驳,“是,就是这样。”
风过树影摇曳,白云悠悠。
房门被敲响,乳母抱着孩子进来时,顾怜连忙从萧迟砚身上下去,接过孩子。
乳母不打扰他们一家三口,将孩子送来后便退了出去。
小萧忱应当还是刚睡醒,正在襁褓上轻蹭着,见到母亲,他笑了一下,白胖胖的脸蛋上又香又软,可爱至极。
顾怜忍不住在他的脸上亲了几下,只有在见到这个孩子时,心中的喜爱才会漫出来。
萧迟砚学着她的样子,在孩子另一边脸颊上也亲了一下,不禁道:“好香。”
想到什么,他看了眼顾怜,目光落到她因为哺乳而愈发鼓囊囊的胸前,又很快移开。
“的确是香,”顾怜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子会这么香,但闻到小萧忱的手时她眉间轻蹙了一下,“有点酸。”
仿佛是知晓母亲嫌弃自己,小萧忱‘啊’了一声,像是辩驳。
他实在太可爱了一些,顾怜看了看萧迟砚,又看这个孩子,忽然道:“听说忱儿与萧大哥你生的很像,不知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