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感受着他的坚硬与忠诚,感觉到自己又被抱紧了些。
“我还梦见了阿兄,阿兄会不会出事?”
顾钰在户部的情况萧迟砚近来没有过多关注,但仓部司的杨郎中是位很正直的人,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萧迟砚只当她是吓着了,宽慰道:“不会有事的。”
他的话就如定海神针,顾怜即刻就心安了。
过了会儿,萧迟砚抿了抿唇,小声问道:“小怜,没有梦见我吗?”
顾怜原本涌起的困意又消失,她实话道:“萧大哥你在我心里无所不能,若是梦见你,我才是最要害怕的。”
“不过今日没梦见,往前倒是梦见过。”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萧迟砚轻笑了一声,在她的耳边道:“我知了。”
因为有顾怜在的原因,萧迟砚今早并未晨练,而是望着怀中人的眉眼舍不得离开。
他将顾怜搂在怀里,期待着成亲后能够光明正大的与她同寝同食。
他亲了亲顾怜的脸颊,轻轻用鼻尖蹭着。
顾怜这回一觉睡到了天亮,等顾钰下值后,便忙不迭过去了。
绪兰在给顾钰补衣裳,补得有些不堪入目,太丑了些,“你阿兄还没回来,顾妹妹,你快看我这衣裳补的怎么样。”
顾怜沉默了一下,含蓄问道:“绪姐姐想来在家不常做女红?”
“我娘让我学,我不学,每次一拿针就把手扎好多血眼子,后来我娘也不让我学了,”绪兰将顾钰的衣裳提起来看了看,“我前段日子将他衣裳扯坏了,他与我置气了好久呢,我想着缝好还给他就是了。”
顾怜看着几乎将衣裳扯成两半的裂痕,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坐在旁边与她说些闲话。
又过了一个时辰,顾钰还是没归家,顾怜渐渐有些坐不住了,绪兰也放下了手里的针线,嘟囔道:“真奇怪,人呢?”
按理来说不会有人去拉着一个伤口还未痊愈的人去喝酒。
户部到底是太子的地方,绪兰也不好直接过去,只能和顾怜等在门口,有点干着急的意思。
又等了一炷香时间,才看见不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过来。
顾钰似乎很疲惫的模样,见到门口等着自己的人,他勉强露出一抹笑来,“小怜,绪姑娘。”
绪兰两三步就跑了过去,“你有没有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谁欺负你?怎么回来的这般晚?”
顾怜也站在顾钰的身边,面上有些担忧。
顾钰不动声色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对两人道:“无事的,只不过我告假了好几日,堆积的公务有些多,需得补上。”
他面上带着笑,将自己回迟的事情揭过。
绪兰是个心大的,听见他说没事就放心了,顾怜不语,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
次日,顾钰来到户部,点卯之后,那日将自己的事情托给他的人过来,问道:“账本子对完没有?”
除了他之外,还有好几个人都想要借此来欺负这个没有靠山了的人,所以顾钰现在手上不止一个人的账本。
顾钰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情,我不会帮你们弄的。”
那人想说些什么,见杨郎中从屋外走来,便悻悻闭了嘴,只能瞪他一眼。
但杨郎中已经知晓了此事,将几人当着众人面前狠狠训了一顿,毕竟在他心里,顾钰虽说来的不算太体面,但在仓部司的这段时间也算尽心尽力,并没有任何纰漏。
这并不是顾钰告密,而是梁二看不下去,将此事偷偷与杨郎中说了,但在旁人眼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下午,下值时,梁二担忧那几人找顾钰麻烦,便拉着他快些走了。
行至肃慎街的拐角,那几位同僚忽地蹿出来。
为首的李水将顾钰瞅着,很瞧不起的模样,“我真是不明白了,你的靠山都没了,你还拽什么啊?向杨郎中告密?害得我们被训了好一顿。”
自己没做的事情,顾钰是不会认的,他沉声道:“我只是不帮你们对账本,没有告状。”
“还没有告状?”李水嗤了一声,他的伯父同户部侍郎很有些交情,故而他在户部比旁人都要霸道一些,“你不告状,难道是杨郎中自己晓得的?”
站在顾钰身旁的梁二见对面有五个人,而他们只有两个人,扯了扯顾钰的衣袖道:“我们走,别理他们。”
话落,李水等人对视一眼,将两人逼进了巷内,狞着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