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昨夜的记忆逐渐苏醒,他瞪大眼,脸颊也逐渐浮现绯色。
宁培言缓慢眨眼,低头看着自己,被水打湿的白衬衫贴在肌肤上,肤色若隐若现,顺着呼吸力道缓缓起伏。
邢暮简单收拾了下,然后看着熟睡的男人,俯身在他额角落下一个吻。
就算那东西没有副作用,可也不能每天都吃,宁培言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还把药带到公司去?
趁着宁培言干咽药片前,邢暮把水递过去,杯沿压着唇,宁培言喝了一口咽下药片,然后抬手去够杯子。
“抱歉。”
邢暮轻叹一声,俯下身子,落羽般的轻吻一个接一个,落在宁培言的眉宇脸颊上,男人被迫闭上眼,睫毛一直颤着。
过了一晚上,男人的声音更加嘶哑,他一动头便疼的厉害。
宁培言最后那点理智早已消失,脑袋彻底跟浆糊一样,思考的比蜗牛还慢。
男人怔怔望着她,半晌后才喃了声,“怕……”
宁培言下意识点头,其实根本不知道邢暮说了什么。
邢暮把水杯放下,将宁培言西装外套脱下来,可男人也学着她的样子,又和她的衣服较上劲。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暮听完后有些恼怒,攥着他手腕的力道也很大,宁培言扯了扯,没扯出来。
邢暮本来没有这种想法,只想给人喂了药再哄睡着就好,宁培言工作一天,他应该也想好好休息,而不是醉成这样再被她折腾。
意识到是什么,宁培言还哽咽着,却诚实的点点头,“难受。小暮,我难受。”
“宁培言,我也爱你。”邢暮圈着他腰身轻声回。
邢暮以为他渴了,便顺势又喂,却没想到宁培言抬手的原因是要把水杯推开。力道相错,那杯可怜的水被宁培言打翻,大部分都洒在男人身上,黑西装上瞬间晕开大片水痕。
男人被她语气吓得一愣,没说话。
*
“乖,明天给你买更好的。”邢暮将包装扯开。
“小暮,我头疼。”
邢暮不知道,他这种粘人是否出于没有安全感的原因,只能尽量让他相信自己,在男人耳边呢喃着爱意情话。
话虽然这么说,她目光却未离开。
意识到自己说话声有些大,邢暮压着情绪,特意放柔语气,“宁培言,告诉我,你吃的什么药?”
分明一副喝多的醉醺模样,脸颊潮红还未退,却含着药抬起脸,似在邀功一般,伸出舌尖给邢暮看。
“为什么害怕这种事?”邢暮又问。
宁培言茫然一眨眼,觉得西装还挂在身上,却又好像开始透风。
下一瞬,宁培言唔了一声,如愿以偿得到了往日对待。他再一次搂住邢暮的腰,不安分的蹭了蹭。
最后,宁培言伏在她肩头,一遍遍呢喃。
从荒星回来后,俩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忙,白天还要抽空物色育婴师,夜里宝宝也是睡在她俩屋里的。
“小暮,脱掉。”
“避孕药吗?”她哄诱着问。
邢暮感受着,她当然不至于以为宁培言是因为喝多难受,她喉间滚着,觉得自己也有点难受。
宁培言没有伸手接,而是伸出舌尖一舔,邢暮掌心两粒解酒药便被卷进去。
良久后,邢暮轻声问,“还难受吗?”
他累极了,自己嘟囔完便沉沉睡去,或许明天起来连今天晚上的事都会忘记。
宁培言黑眸幽静,然后点点头,看着他茫然迷醉的神情,也不知道是真记住了还是假记住了。
邢暮明显感受到,宁培言说话时温软唇瓣蹭过她掌心,吐息温热,说完以后,他竟然还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因为她也想看看,喝多的男人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