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婧被压回自己的营帐中,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侍女图兰捧着一杯茶递给耶律婧,低声问:“公主,那楚大人不好对付?”
耶律婧一饮而尽,顿时一股暖流流淌进肺腑之中,驱赶走了一身的寒意。
“岂止是不好对付,简直是油盐不进,不愧是昭和帝看好的尚书令,刺使团中三位大人,看似太仓令位高权重,其实拿主意的却是尚书令,那个高御史不足为惧,可楚瑀实在难以接近。”
耶律婧越想越生气,她堂堂北越公主,衣服都脱了,楚瑀愣是一眼没看,这让自持美貌的她情何以堪?
“公主不要生气,或许这楚大人另有谋算,这几日奴婢打听到,楚大人很得昭和帝的欢心,他们私下都在议论,楚大人或能成为大雍帝的凤君。”
耶律婧将茶杯重重放在几案上,“哦?我可听说大雍这位女帝喜爱美色,身边侍从无不惊艳绝伦,这等荒淫无度的君主,也值得楚瑀如此为她守身持节?”
图兰一时无言,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道:“公主,听说摄政王已然回到了京城,现在就住在宫里。你说他……”
“哼!”耶律婧愤恨道:“想当初,父王还想让我嫁给他,却被昭和帝搅黄了。也不知道他是真蠢,还是装蠢,如果那时候和我们联手,大雍早就是他的囊中物了,也不知道他图什么?难不成图昭和帝?”
“公主此言,是说摄政王也喜欢昭和帝吗?奴婢听说昭和帝长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如九天神女一般的人物。”
“长得再美,又有何用,治理国家又不靠美貌。倒是赵宴礼,欺辱我太甚,悔婚不说,杀我父兄,灭我族人,此仇不报,枉为耶律氏。”
……
宣德殿内,南宫月看着楚瑀的信,眼神在耶律婧上面定了定。
昔年耶律婧欲与摄政王联姻,她带人砸了王府,后来自知闯了祸,躲着没见赵宴礼,婚事反倒没成。
事后方知,联姻乃是摄政王为牵制北越定的计策,如果那时候联姻,也不会有与北越的两年战事了。
那样的话,耶律婧岂不是成了赵宴礼的王妃?
她当时砸王府,并非仗着年纪小全无私心,大雍刚刚经历新政,依赖赵宴礼颇多,她只是不想有人分走他而已。
这时,内侍通报,亭山侯和逄小将军到了。
南宫月收起信,只宣亭山侯进殿,让逄斯年跪在外面候着。
亭山侯远远看到宣德殿门口跪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紫衣劲装,高昂着头,梳着高高的马尾,北风吹乱了他的额发,竟有种凌乱之美。
韩非离从他身旁经过,不禁多瞅了两眼,方迈进了殿。
“般般,门外跪着的是谁?”韩非离迫不及待地问,这几日不见,宫里怎么突然又多出一个美少年来?
“逄将军家的小儿子逄斯年,不用管他。”南宫月答。
韩非离恍然大悟,“哦,原来他就是逄斯年啊,那他岂不是你的玩伴?我记得你小时候跟着他天天疯跑。逄将军守在东陵,许久没有回京了吧。”
南宫月:……
什么叫跟着他疯跑,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提醒她小时候做的荒唐事。
韩非离兀自说道:“般般你不会是也想将他纳进后宫吧?也不是不行,我刚刚看了一眼,那家伙模样还过得去……”
“亭山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