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逄斯年参见陛下。”
逄斯年慌忙低头,就看到玄色袍角停在了他眼前。
“你可知罪?”清冷冷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逄斯年低头,他那日在酒楼和萧丞相家的三公子别苗头,看不惯萧三郎天天将陛下当青梅竹马挂在他嘴边上,才说了陛下小时候答应嫁给他的话。
他就知道,萧三郎肯定会告状!
“臣知罪,可那话……臣并未说谎,陛下不想见臣,臣只好犯错,才能见陛下一面。”
逄斯年说着抬起了头,眼神热切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南宫月,“若非如此,陛下又怎么会想起召见臣,就算让臣跪在这里一天,臣也甘愿。”
他一脸坚毅,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眼中似簇着火,热烈又偏执地望着南宫月。
南宫月倒吸一口冷气,造孽啊,她这是招的什么烂桃花啊!
“你回吧,以后休得妄言。”
实在拿他没有办法,他前几日刚刚挨了一百军棍,逄将军忠心耿耿,如今她正是用人之际,可不能寒了老将军的心,至于那些胡话,算了吧。
“陛下,”逄斯年颤着声音唤了一声,仍旧跪着,不肯起身。
他好不容易见到了陛下,就说了一句话?他怎么甘心。
眼看南宫月抬脚就要走,一心就想着和她多待一会儿,也顾不上那些规矩礼仪,膝行两步,直接抱住了南宫月的腰。
“陛下,你能不能再和臣说说话。”
逄斯年紧紧抱住南宫月不撒手,将头埋在她的腰腹间。
闷闷地说:“你及笄时我想偷偷回京,父亲将我抓回去,抽了我二十鞭,这次太皇太后寿诞,各州府都派人回京了,父亲还是不准我回来,可我想陛下啊,阿月你忘了我们小时候的约定了吗?你说过长大后要嫁……”
“逄斯年!”
南宫月立刻出声打断了他,不能任由逄斯年在宫内嚷嚷。
“你放开手。”
“我不,我一松手,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逄斯年说着,搂得更紧了。
南宫月无奈,“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的事情,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怎么不算?”逄斯年抬起头,“陛下金口玉言,说的话自然都是真的。”
南宫月低头,伸手抚上了他的发顶,望着他热切的眼神,一时没了言语。
这时,突然“啪啦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两人同时回头,就看到赵宴礼一身黑色鹤氅,站在暮色霭霭里,眼神冷冷地望着他们。
章平正跪在地上,收拾一地的碎瓷片,刚刚的声音,应该是他打碎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