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应声离去,楚瑀望着曙光久久没有动。
……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阳光透过枯树的间隙,温暖地照在南宫月脸上。
一夜担惊受怕,又奔走了半日,南宫月渐渐支撑不住,窝在赵宴礼怀里昏昏欲睡。
“困了吗?困了就先睡一会儿,有我在呢?”赵宴礼低声道。
南宫月搂紧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蹭了蹭,喃喃道:“很困,我们?还能走出去吗?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人家?。”
“快了。”赵宴礼安慰她。
南宫月又饿又困,心里还一直担心他们?的安危,昨夜她的黑甲卫明明已?经发?了信号,为?何到现在迟迟不见?人影?
他们?两个现在已?经疲惫不堪,万一再遇上刺客呢?没有黑夜的遮掩,两人很快就会暴露。
赵宴礼怎么就笃定?白天没有刺客?他昨夜出了山洞后,天快亮了才回来,到底是干什么去了?真的是为?了引开刺客吗?还是为?了引开她的黑甲卫?
念头一起,南宫月立刻睡意全无,此刻在她面前的,到底是救命恩人,还是索命的夜魔?亦或是二者有之,顺势而为?,将她握在手心里,真正地挟天子以令诸侯?
“放我下来吧,我能走。”南宫月垂眸,再无半分?睡意。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先顺着赵宴礼吧,再等等,再看看吧。
赵宴礼丝毫不知道她心思转了又转,他的全部?精力,全在四周的风吹草动上。
已?经远离了火烧的山谷,却还能闻到一股股烧焦的味道,不是树木,而是皮肉烤焦的味道。
赵宴礼一下停住了脚步。
南宫月心中?跟着紧张起来,小声问:“怎么了?”
赵宴礼将她放下,两人沿着湿漉漉的小溪,转向?一旁丛林,远远看到一股青烟,从山坳里升腾而出。
“有人。”赵宴礼凑到南宫月的耳边,悄声说,“你躲在这里不要动,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动,不要发?出声音。”
南宫月心中?害怕,眨了眨眼睛,立刻氤氲出一层水雾,手上不自觉用力,抓住了赵宴礼的手。
赵宴礼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拿出匕首交到她手里,无声地说了一句,“等我!”便翻身朝那股青烟走去。
南宫月蹲在树丛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赵宴礼的背影,握紧了匕首,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直到赵宴礼一个纵身翻过一个山坡,没有了动静。
太阳高高升起,阳光透过树林,形成一道道光束。
南宫月渐渐模糊了视线,她悄悄站起身,揉了揉眼睛,朝山坡那边看去。
青烟已?经没有了,也无任何打斗声,哪里有人?
“嗷~呜嗷~呜”……山林中?忽然响起了狼叫声。
怎么会有狼?赵宴礼呢?南宫月身子僵住。
透过山坡上的缝隙,远远看到赵宴礼拿着刀,在雪地上和三?只恶狼对峙。
南宫月立刻捂住了嘴,才没有惊叫出来,难怪赵宴礼说,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让她发?出声音。
原来,赵宴礼早就发?现了狼。
三?只狼形成掎角之势,围住了赵宴礼。
赵宴礼挥舞着刀左右格挡,体力渐渐不支,连连后退,忽然一脚踏空,摔倒在雪地上。
三?只狼一起攻击而来,赵宴礼迅速翻身举刀,狠狠砍向?了率先攻过来的狼眼,它“呜嗷”一声倒地,脖颈处血淋淋一片,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另一只死?死?咬住了赵宴礼的胳膊,赵宴礼顾不得疼,身体翻转硬生生撕开皮肉,挥刀砍向?狼腿。
三?只狼瞬间负伤两只,呜嗷叫了几声,躺在了地上。
另一只龇着牙,盯着赵宴礼踱着步子,瞅准时机,突然扑向?他,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就要咬向?他的脖子。
赵宴礼徒手掰住狼嘴,一同向?山坡下滚去。
南宫月想都没想,操起匕首就追了上去。
荆棘划破了她的皮肤,划破了她的手,脚下钻心地疼,这些都顾不上,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赵宴礼死?。
她冲过去,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匕首刺进了恶狼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