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大神官若真想将这夫人弄到手?,即便她不想住进神庙,大神官也有得是法子。
屏风那面,女子甜腻的嗓音传来:“还?请帮我?多谢大神官好意,实在不方便入庙祈福。”
何贵第一次来,摸不透殷芜的心思,便只得告退出来,之后再寻机会游说。
“我?还?会再来的。”
殷芜整个人愣住!
这句话实在太熟悉,殷芜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男人从床帐内爬出来,懒散地穿着衣裳,笑吟吟弯腰拍了拍床榻上女子的脸,眼?中噙着笑,嘴角带着讥讽说了一句“圣女,我?还?会再来的。”
“等一下!”殷芜忽然出声,屋内的何贵和厉晴都愣了愣。
殷芜浑身微微颤抖,厉晴上前扶住她,低声询问:“怎么了?”
她发不出声音,混沌的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男人一次次来找母亲,每次离开都会说“我?还?会再来的”。
不顾厉晴的询问,殷芜一步一步走到了屏风外面,然后看见了何贵的脸。
是他,依旧刻薄阴毒,只是多了些岁月的痕迹。
何贵见了殷芜却是一愣,难怪大神官非要她不可,这样的美人错过了去哪里找?
片刻之后,何贵浑浑噩噩出了院子,想起方才那夫人的模样,心中又生出些奇怪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但若见过,这样的好模样,他怎么可能忘记。
如今看来,这夫人虽嘴上拒绝,却又想挽留他,定是愿意入神庙清修的,只是有些难处,既然她自己愿意,事情就好办。
他边走边想,并未注意郁霄跟在了他的身后。
*
晚间,百里息回来便听厉晴说了白日之事,他眼?神微冷,皱眉吩咐道:“往后和刘升青沾边的人都不准进来。”
说罢,他转身进了内院,屋内亮着灯,殷芜的影子映在窗牗上,纤细玲珑。
推门?进去,见她正坐在小榻上绣着东西,只是纤指捏着针许久不动,分明是在发愣。
百里息没言语,走到盆架处净手?,屋内静悄悄的。
等他洗完手?回头,发现殷芜还?在发愣,也未发现他回来了。
百里息走到小榻前,殷芜茫然抬起头,看清来人,唇角扯出一个笑,唤了一声“大祭司”,随即双臂缠上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腰间。
她今日未出门?,身上穿了件藕色的寝衣,因?才沐浴过的缘故,头发披散着像是一匹油亮的绸缎,颈部的肌肤洁白似雪,百里息伸手?抚上她的颈,将她拉开一些,垂眼?看着她,轻声问:“蝉蝉这是想入神庙祈福去?”
他声音依旧清冷,凤目中带着淡淡的不悦,殷芜急忙摇头,“不是的,不是想进神庙祈福,只是……”
殷芜本想同他说何贵的事,谁知话到嘴边,又变了心思——若何贵真的欺辱过母亲,她定要亲手?报仇,百里息若此时?知道何贵的事,必然也要派人去查何贵,到时?她就不好动手?了。
见殷芜欲言又止,百里息松了手?,神色微冷,转身去屏风后更?衣。
殷芜咬了咬唇,还?是决定将何贵的事隐瞒住,低头绣起那件寝衣来。
过了一回儿,百里息从屏风后出来,眼?神再未落在殷芜的身上,他取过白日送来的公文一份份看,屋内便只有翻阅公文的声音,殷芜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有意想讨好,触及百里息冰冷的眸光,便又退缩了。
很快到了就寝时?间,殷芜想了想,还?是软声开口:“早些安寝吧。”
灯下的男人轻袍缓带,浑身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却依旧掩不住眸中的冷色,他抬眸看着殷芜,声音依旧淡淡:“到底什么事?”
他冷了殷芜一个晚上,此时?再次发问出乎殷芜的预料,她怕自己越想隐瞒越要越露马脚,只能垂眸掩住神色,凝了片刻,低声商量:“别问了好不好?”
百里息几乎要被气笑,看着垂头不语的殷芜,半晌轻声道:“好,好得很。”
不过一日,就有秘密了,还?不肯告诉他。
当真、是好得很。
百里息未上榻,转身去寻厉晴,再次听她细说了一遍今日之事,一字一句都未遗漏,听罢唤了辰风来,吩咐他看紧院子,回房时?殷芜已经睡了,他熄了灯上榻,耳边传来她清浅的呼吸。
即便此时?账内漆黑,他依旧能察秋毫之末,殷芜那截白嫩的颈子露在外面,像是在勾引人去摸一摸。
百里息没摸,只是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指尖,视线缓缓下移,落在殷芜的耳垂上,她的耳洞上了药,此时?已经消了肿,那根小小的耳棍儿插在里面,耳洞边缘还?是有些红。
他冰凉的指端轻轻滑过白嫩的耳垂,殷芜哼唧了一声,头歪了歪转过脸来。
鸦羽似的长睫微微颤了颤便不动了,青丝披散在软枕上,粉唇轻抿,寝衣翻起,露出一截腻脂纤细的腰,再往上酥山耸然,香|艳得过分。
帐内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像是入了雨后的梨园,旖旎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