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听陆夫人所言,陆文荀只觉心头?火起,一挥手掀翻了桌上的茶盏,怒道:“你个无知妇人!可是掺和进这事里了?贩卖奴隶的买卖是我同刘升青一起做的,可他背后?有京中人,每次都拿大头?,我忙里忙外,做最脏、最操心的活儿,最终也不过是拿了一点辛苦钱,且我在冠州任主官的时间不短了,只怕很快就要离任,若不趁此时多捞些银子,日?后?你就跟我吃糠咽菜吧!”
陆夫人本想同他撒一回泼,谁知陆文荀反应竟这样?大,一时被镇住,哪里敢承认自己收了何贵的好处,再说还牵涉了孙成的前程,便更不能说,只嘴硬道:“我没掺合,只不过何贵托我给那小夫人带句话,可她身边一直有丫鬟跟着,便没能说出口。”
陆文荀稍稍松了一口气,又骂了她几句,才算作罢。
*
回去?的马车上,百里息和殷芜对坐着。
他今日?换了一身靛蓝长袍,难掩身上清贵之气,只是两人这几日?闹了不快,上车后?便没人开口说话。
今日?席上陆夫人殷勤劝酒,殷芜饮了不少,那果酒初喝只觉甘甜,此时却有些醺然,她呼吸有些重,头?也昏昏沉沉的,又因?想着何贵的事,便有些失神?。
车轮压过一块碎石,殷芜没坐稳向前倒去?,直直冲进了百里息的怀中。
鼻间是淡淡的青竹气息,其中还参杂着些酒气——百里息也饮了酒。
殷芜手脚发?软,身上没有力气,双手撑在百里息胸前,身体往后?退了退,抿唇道:“我不是故意的。”
百里息凤目沉寂如潭,并未开口。
殷芜这几日?也曾服软求和,可百里息偏就像是吃了倔药一般,她不说缘由,他就油盐不进。
她饮了酒,心中又因?何贵的事有些愁闷,不免生出丝丝缕缕的委屈来,伸手扶住身后?的软垫坐回去?,偏偏浑身发?软,越急越错,脚下一软,跪进了百里息怀中。
此时已入了夜,车内昏暗,两人身上有带了酒气,一时便有些暧昧,殷芜头?脑有些混沌,浑身燥热,便想寻个东西扶住,伸手随意一摸,便感到百里息身体一僵。
殷芜茫然抬头?,粉唇微张,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百里息身体微微前倾,孤清的眸子里似有火在烧,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看着殷芜那只手,声音异常平:“摸够了吗?”
殷芜的头?越来越晕,听了这话依旧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自己按着的地方似乎有些奇怪……
她摇了摇头?,努力想看清眼?前的状况,等?看清自己的手放在哪里时,惊得瞬间清醒过来!
她连忙缩手,身体后?撤跪坐在地上,脸“腾”地一下红了,“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嗯,”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颈,绝嗜禁欲的脸一点点逼近,殷芜终于看清了他眸中的欲念,听他缓声道,“可是,碰到了。”
他声音低沉,又因?饮酒而带了些醉意,莫名蛊惑撩人。
殷芜的耳洞已经恢复好,今日?依旧戴了他送的那副耳坠子,白嫩小巧的耳垂上绿光粼粼,他伸手拨弄了一下,绿耳坠晃动?两下,十分灵动?好看。
酒劲儿又上来了些,殷芜反应迟钝,头?脑昏沉,车壁冷硬不太舒服,正要解释却觉天旋地转,人已坐在百里息膝上,手被拉着探过去?……
第35章
马车内光线昏暗,殷芜仿佛置身于浮沉潮水之中,头脑昏沉得过分,可她知道百里息在用她的手做什么。
自?娱,渎神。
“蝉蝉乖。”他的声音染上了情欲,殷芜忍着羞耻抬眸看过去,只看见一双清醒又嗜欲的凤目。
只一瞥,殷芜移开眼不敢再看,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后脊生出一层薄汗……
回去的路仿佛没?有?尽头,殷芜从未感觉时间这样漫长?,她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能听见马车驶过惊起路边树上停憩的雀鸟,能听清远处小?贩的叫卖声,这?些声音一齐向她袭来,却依旧让她无法忽视掌心的滚烫。
不知过了多久,百里息似低低叹了一声,垂头亲了亲殷芜的耳廓,声音微微沙哑:“蝉蝉……乖。”
殷芜仰头抿唇看他,眼底像是蓄了水汽,水汽之下是难掩的委屈。
百里息用帕子?给她擦手,殷芜唇瓣颤了颤,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心,半晌将?手从百里息掌中抽走,然后将?手心在自?己的裙子?上使劲蹭了蹭。
只是那触感依旧挥之不去。
她今日饮酒不少?,这?样一折腾,头便越来越昏沉,最后实?在支撑不住睡着了。
车内光线忽明忽暗,百里息握住她那只手,用指腹在她掌心轻轻蹭了蹭,眸光微沉。
他鲜少?饮酒,今日为?了套话饮了不少?,上车又被殷芜一碰,竟一时情起,忍不住拉着她做了那事,他并?不觉于晃动车厢之中行事有?何羞耻,事后他甚至觉得体验奇妙。
让人……上瘾。
马车到了院门?口,百里息用披风将?殷芜兜头罩住,抱着她回了内院,将?她安置好后,便去院内听厉晴回禀。
“今日在陆家都发生了什么?”百里息立于阶上,眉目舒冷。
厉晴垂着眼,如实?将?今日发生之事说了,后又道:“当时圣女?让属下去取果酒,所以只得离开一阵,但暗卫一直都在圣女?身边,属下离开后陆夫人说过什么需问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