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不对?”
姜馥莹不明白他的意思,“你们贵人们过得都是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么?”
她遇到他便是因为他身受重伤,他错过了婚宴,也是因为受人埋伏。
兰若自是不知他想了什么,自己倒是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想哭,嗓音都有些哭哑,鼻腔堵住,难受得很。
她决定再也不生阿娘的气了。
“大掌柜可不可以帮我找阿娘……”她爬下床,鞋子套在脚上都要掉下,抓着他的衣摆:“我娘也很想我的。”
她哭得可怜,仰着脑袋巴巴地看着他:“求求你了,兰若求求你了。”
祁长渊的手被她抓住,轻轻晃了晃,小心翼翼的。
她身上的衣裳能看出是极好的料子,针脚细密针线精致,腰间香囊瞧着有些年头,但花样精巧,一看便是长辈百般疼爱的小娘子。
听说还没了爹。
祁长渊一叹,认命点头:“没说不帮你找。”
祁长渊上了车,姜馥莹靠在车壁上,两大碗苦药确实很占肚子,让她喝得有些恶心。可这也说不清究竟是因为药还是什么,直到祁长渊靠近,嗅到了他身上干净冷冽的气息。
心中的焦躁忽地安静下来。
她闭上双眼,连话也没说。直到马车停下,她才睁开眼,对上了一直看着她睡颜的人的视线。
脸忽地一红。
“……你不会就一直这么看着我吧?”
祁长渊笑着揉她的头发。
“看你头发都睡歪了,很可爱。”
姜馥莹抱着脑袋,发丝果真有几分乱。任由祁长渊将其揉乱,又帮她梳理整齐。
二人在马车上整理好衣衫,这才下车。
姜馥莹习惯性想要跳下马车,不知想到了什么,掀开车帘时顿了顿,将手递给了惯常伸出手护住她的男人。
这下意外的倒是祁长渊了。
他见过许多次她如一只倔强活泼的小鸟一般跳下马车,发丝与裙角会在她落地的时候轻轻扬起,又转瞬落下,带着明媚的生命力。
可她向他伸出手,笑意盈盈,催促道:“扶我呀。”
祁长渊唇角上扬,牵住了她。
两人都稳稳落地,姜馥莹笑着看他,拂袖整理裙摆。
姜馥莹独身进了院落。
徐府如今还被封着,其中家产也需得被清点,具体有多少要上缴国库还尚未定论。
徐清越被安置在城东的一个小院,离她近来所住的地方很有些距离。
祁长渊在院外候着她。
有了最初的教训,祁长渊也不敢让姜馥莹再单独见他了。他靠在院外,沉沉看着脚前的那片地面。
几乎能听到她的脚步声。
并非蓄意偷听,她既然要见徐清越,又特意独身前往,他便没有不尊重她意愿的道理。只是院落不大,不过一个人二进的院子,三两居室,这样狭小的空间,他们自来耳明目聪,想不听见都难。
……
姜馥莹看到徐清越的时候,他站在门口,手中已然换成了另一把她只见过一两回的,代表着徐家家主威仪的手杖。
“兔子……”
罗胥君翻找起来,马车不大,能装下的东西也并不多,都收在包裹中。她解开几个包裹,姜馥莹脑袋凑过来看,“这里没有、没有!”
她小声念叨,催促:“阿娘,我要我的兔子,兔子……”
“阿娘知道,阿娘在帮你找呢。”
罗胥君声音温和,手上不停,“阿莹再睡会儿吧,醒来就到了,兔子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