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初礼?”
姜幼萤手指顿在半空中。
……
看着她脸上的局促不安,姬礼竟觉得十分有趣可爱。他伸出手来揽住她,将她的青丝往后拨了拨。
乌黑的眼眸中,水雾盈盈。
姜幼萤被他带着躺了下来,似乎预料到了将要发生什么事,她一下子闭上了眼睛。花柳本上的一幕幕骤然出现在脑海,还有妈妈先前曾说过的话:
千万莫哭出来,扫了贵人的兴。
可她方一阖眼,眼眶便又开始湿润了。
一瞬间,姬礼似乎听到少女喉咙之间细微呜咽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很抗拒吗?
竟还让一个哑巴,克制不住地发出呜咽。
他用手撑着,于一片皎洁的月色下,看她。
她真的就像花骨朵儿,虽已见艳丽的端倪,却是万分的娇嫩,仿若一碰就要碎了。
姜幼萤紧阖着眼睛,四肢僵硬,等了许久,仍等不到暴君的动静,终于心慌地睁眼。
暴君披散着头发,坐在一边,瞧她。
“为什么哭?”
姜幼萤扶起被子。
月色之下,那泪痕一路蜿蜒到脖颈。
姬礼忍不住勾了勾唇,“不是很有能耐吗,不是还解朕的扣子吗,怎么现在反倒哭起来了?”
被子被她举到下颌处,她的眼眶红红地,怔怔地看着他。
“无趣至极。”
暴君转过头,不看她,甩下一句:
“滚去洗澡。”
片刻后,他听到一阵下床声。
小姑娘没穿鞋,赤着脚,让姬礼一皱眉。
“穿朕的鞋去。”
姜幼萤有些震惊,可对方的语气太具有命令的意味,让她不容反驳。
她抱着胸前的小被子,点了点头。
寝殿的后屋连着一处浴池,池内时时都有热水,姜幼萤整个人沉下去,只觉得浑身都被那热气打开,十分的舒服。
姬礼坐在床帐子上,兀自懊恼。
——朕怎么放过她了?
朕怎么就这样放过她了?
怎么她一哭朕就放过她了?!
——但她不情不愿的,朕如此做,是在用强的。
况且她还那般小,姬礼有些不忍心。
可转念,他又一皱眉头。
——可朕是暴君啊,朕怎么还心软起来了?!
……
似乎怕面对他,幼萤在水池里洗了很久,姬礼亦是坐在床上,一个人思考了很久:
朕还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