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虞澄摸出手机来给谷川怜奈打了个电话。
“歪?谷川,你之前安利我的那个蛋糕店在哪里啊?歪?谷川?”他叫了两声,略有疑惑道:“你没事吧,声音怎么忽近忽远的,行,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吧。”
“对了,好久没看到谷川了。”顾醒说:“她怎么样?”
“她应该还好吧。”虞澄说:“不过我也好一阵子没见到她了,据说那天虫族入侵的时候就是她开车去搬的救兵,居然把全白蔷薇市号称最叫不动的边城军部给叫来了,虽然被虫族扫的七零八落,但好歹是拖延了时间等到中央军部来支援,实在是很厉害。”他挠了挠头说:“有时候我觉得谷川厉害的不像个实习生,跟我就不一样,超级社会,超级成熟。”
“毕竟是谷川组的千金,从小生活环境就不一样,哎哎哎。”顾醒说:“你也很不错啊,干嘛妄自菲薄。”
“我一点也不行。”虞澄低声说:“我经常像个二傻子。”
顾醒:“”
没想到他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顾醒诧异之余,差点儿就想附和他一句,但忍住了。
虞澄絮絮道:“陆sir让我去保护个罗派,就这么一点小事我都完成不好,还能给人家弄的昏迷了到现在都没有醒,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醒。不醒的话,晨渊舰队的案子就一直搁置着,我真是好大的罪过”
“虫族要是知道你这么拼了命的揽活儿,非得给你封个大将军什么的不可。”顾醒有些无语,扭头调转话题:“哎,怎么去蛋糕店?所以我是蛋糕店的外卖员对吧?”
“啊,嗯。”虞澄招了招手,喊了辆车,二人改道去目的地。
虞澄的曾祖父虞老今年一百二十岁,是妥妥的高寿,虞澄在蛋糕店给定了一个四层的枸杞芋泥蛋糕,结果发现自己的银行卡被冻结了,原是之前坐牢的时候被封,现在虽然案底被撤销,但信息还没同步,一时半会儿付不了账,遂在蛋糕店耽误了好久。
等待时,虞澄看起来简直紧张焦虑到爆炸,顾醒就在一旁陪他吹牛纾解,转移注意力。
“差点忘了,这是你曾爷爷。”顾醒说:“我记得你爷爷好像去世了,他真的很长寿呢。”
“嗯,他现在身体也很好。”虞澄说:“子孙也很繁茂,也都很有才,我听说我舅公公在外面科学考察回不来,我大伯和我爸妈在外面做生意也回不来,所以他们都寄了好昂贵好昂贵的寿礼来镇场子,肯定又是什么很稀罕的宝石,雕塑,或者是很贵的保健品什么的,我就只能买个蛋糕”
“但你人来了啊。”顾醒说:“这不比他们都强么?”
“我人来了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什么很牛掰的人物。”虞澄低声说。
顾醒翕动唇角,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说,虞澄急巴巴的取了蛋糕,叫了车。
抵达酒店时,他们已经迟了半个多小时。
“真是要了命了。”虞澄额头冒汗道:“这么重要的场合,我居然迟到,我肯定要被喷死了!”
“怕什么。”顾醒说:“就说有事耽误了呗,我给你佐证,唔,就说你是扶老奶奶过马路,差点儿被车子撞飞——”
“不行,我要脸!”虞澄龇牙咧嘴道。
顾醒:“”
不要脸惯了的顾醒:“行吧。”
虞老的八十大寿声势浩大,酒店门口若干全息屏幕都在推送祝贺语,伴随着烟花的特效。
虞澄简直有点儿近乡情怯的状态,差点儿连包厢门在哪儿都找不到,还是顾醒在屏幕的推送信息上捕捉到了包厢名称,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提溜着虞澄去到正确的方向。
推开那扇华丽的雕花大门,里面人声鼎沸,果然已经开宴有一会儿了。虞澄甫一迈入,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也看不清究竟是谁,就听有人尖叫了一声,召唤似的道:“哎呀!小澄来啦!”
像是往烧开的锅里浇了一勺冷水,一下子炸开。
一群七大姑八大姨七嘴八舌看见他就像看见了什么新鲜的珍稀动物般,激烈的讨论起来:
“哎呀呀,还以为你们家小澄今天不来了呢!”
“别胡说八道,好歹是自家阿爷的八十大寿,就算出了什么事,爬也得爬来呀!”
“这个点才来,别是睡过头忘了,虞老的生日宴,也太不上心了点吧!”
虞澄的呼吸急促,他腼腆的低着头,显然不知所措了,他的如此反应给了周围人更多的谈资。
“怎么也不叫人啊这孩子。”
“就是,蔫头耷脑的,一点儿也不神气。”
“别是空着手来的吧!”
“必然不能空着手。”顾醒反应快,眯了眯眼,将蛋糕往虞澄手里一塞,用目光示意他走前面。
虞澄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穿过人群,他竭力无视人群中的叽叽喳喳,几步走到了主位,一位须发雪白的老者正坐在那儿,双手交握拄着一根纯铜的手杖,他年过百岁,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眼中皆是沉淀过后的平和,虽满头白发却依旧精神矍铄,颇有威严。
虞澄上前去深吸了一口气道:“阿爷,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你在学校很忙,我们都知道。”虞老笑了笑,眼神明亮温和道:“快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