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阿勒要讲她将他吃干抹净又无情抛弃,原来竟是这般!龙可羡看他的眼神顿时充满怜爱。
“差不离,”阿勒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眼神,“你强迫我洞房。”
龙可羡被自个儿的口水呛住,咳了个脸红耳赤。
“此前没有与你讲明白,就是这个因由,”阿勒转口说起从前,“否则怎会见你便忍不住放浪形骸,你让我变得这般坏,却又弃之不顾。”
“我……”
他蓦地逼近:“我是来讨债的,龙可羡。”
龙可羡匆促地亲了上去,说:“我必不会再抛下你。”
“抛下也没关系,”阿勒磕了她的额头,“就当情趣了,天涯海角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只是就像我讲过的,若再有一次,我必不放过你。”
他讲得很认真,低迷的情绪多过于威胁。仿佛龙可羡真的曾经做过什么事,真的抛下过他,这件事把他的笃定和从容都扒掉了,露出了残忍痛苦的一面。
离别来得那样猝不及防,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就是一个人。
龙可羡忘记他,把自己彻底留在了过去,在坎西港再遇见的那个人是北境小少君。
龙可羡怔怔的,在这个瞬间,奇异地感觉到身体成了只容器,仿佛有哪里空了稍许,晃晃荡荡的,有点儿慌悸,这是她从前不曾注意过的。她摸到了阿勒的脸,在真切的触感里才能安心。
阿勒抓住她的手,让她贴得更紧,一扫低迷,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神情:“这事儿不大不小,夫妻,讲起来还没有债主这关系刺激,你又不记得了,若是不想认,我没有意见。”
什么叫做没有意见?龙可羡一头撞进他胸口,紧张地问:“要和离吗?”
“……”阿勒失笑,“和离?!做八辈子梦我也不会同你和离!想美事儿呢!”
“那你说……”龙可羡口齿混乱,只能斩截地告诉他,“我没有不认,成亲就成亲!”
“这就对了,”阿勒把这小鹌鹑从怀里拎出来,“这招叫欲擒故纵,以退为进,为的就是让你点头,学到了?”
这坏东西!龙可羡瞪着他,恶狠狠地照着他嘴角咬了一口:“你从前就这般坏吗?”
“我自来就坏,遇着你只想变得更坏,”阿勒哈哈笑了两声,“怎么办,这回彻底甩不脱了,明日要当众唤我声夫君吗?”
龙可羡一抖,手臂整片发麻,断然摇头:“不要。”
她喊不出来。
“不告诉旁人?”
龙可羡嗯嗯点头:“不告诉。”
“哦……金屋藏娇啊,”阿勒觉得有点儿刺激,答应了,“这事儿咱们也不是没干过,现在先叫声来听听。”
“叫什么?”
“不要装傻龙可羡。”阿勒眯起眼,不轻不重地照着那腴润处拍了两把。
龙可羡当真喊不出来,她趴在枕上的脸被擒住了,阿勒自上而下,堵住她的嘴唇,肆意挤压着她胸腔里的气息,让她昏昏热热的,哪儿都麻。
阿勒这回坏得很,不紧不慢逗弄着她。
小少君招架不住这般花招,汗涔涔的,硬是撑出了气势:“你磨墨呢!”
阿勒笑起来,汗沿着脖颈滑下胸口,他罩着她的脑袋,免得一下下磕在床头,那些过于晦暗的记忆像是被热汗泡皱了,变得模糊不清。
他都不记得,只记得龙可羡。
只有龙可羡。
他们青梅竹马,他们情投意合,他们天生一对,是榫卯,也是冰火,是要彼此肆无忌惮地占有。
遗忘的没有消失,它只是暂时睡着了。
阿勒从前拥有的依恋和爱,龙可羡再度给了他,以全新的身份。他不再是那个背着回忆独自负重的人,现在闭上眼,再睁开还是龙可羡。
他用炽热的目光锁定了她,然后一手束紧了她双腕,又捂住她的嘴,在跌宕里着了迷一样的挪不开目光。
是他的龙可羡。
他的。
阿勒在最后那刻松手,凶狠地堵住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