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可羡脸颊烫,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子,看到这片废墟,不由懵住了:“这是哪里,好破。”
“外边玩儿呢,午后遇了贼,你磕着脑袋忘了,不要紧的,”阿勒信手捏来,“这地方是破了些,委屈你几日,待外边安生了便能走了。”
“遇贼?”龙可羡蹭地站起来,绕着阿勒转了两个圈,看到他苍白的神色,忧愁道,“你没有事?”
阿勒拽着她袖管往下拽:“只是风寒,不打紧。”
龙可羡闷闷坐下来,钻进他胸口挨着,把铜钱放在指头上玩儿:“遇贼,我们打赢了吗?”
“自然是赢了,你在这里,没有赢不了的。”阿勒把火堆拨了拨,翻出来几颗红薯。
龙可羡抬起眼,矜持地抿了点笑,装作不经意似的问:“我很威风吗?”
“威风啊,”阿勒抬眉,“一个打十个,全凭你压阵。” “嗯,”龙可羡唇边陷出两粒梨涡,“我保护你的。”
别再给他拧成麻花就是祖宗庇佑了。
天全黑下来了,风也不动,在这岑寂中,两人罩着同一件披风,紧靠在这残缺的冷灰色巨物下,火堆燃得很旺,一点儿也不冷,龙可羡枕着阿勒的腿,在这柴火噼啪声里睡着了。 很安心。
夜半时,阿勒把她圈在身前,一前一后地蜷着,火势渐渐弱下去,龙可羡却越来越热,她难耐地翻了个身,阿勒的气息就沿着颊面钻进衣领。
“动什么。”
龙可羡在扭动间硌到了个硬物,她拧着眉:“你把叠雪弯刀拿开。”
“刀不在这里,”叠雪弯刀落在军营中,傻小崽记忆凌乱,记不得这事儿,阿勒哄她,“没刀,快睡。”
“有,”龙可羡着急起来,“指着我的,难受,不要它。”
“不要么?”阿勒没了睡意,翻身而起,把那披风一拉,蒙在里边沉着声说,“要与不要你说的不算,它是浪荡的根源,遇着你便犹如鱼落水中,情不自禁如此。”
阿勒带着她找到了地方。
龙可羡张了下嘴,有些记忆是模糊了,可情绪和反应一如既往,她耳边嗡地低鸣,憋出了句:“没说这个。”
“哪个?”
龙可羡退一步,阿勒能进十步,他笑了起来,把自己送进她手中,不怀好意地说,“话要讲清楚。”
龙可羡这点道行根本不够看,她支吾着,觉得阿勒又在欺负人,想反驳些什么,却知道自己在言辞上占不到便宜。
可是,言辞不行,口舌却不一定了。
她眨了两下眼,在阿勒灼热的呼吸里不退反进,突然仰身,准准地亲了他一口。
阿勒没反应。
龙可羡一鼓作气,动作快极了,啄米似的,连亲了五六七八下。
最后一下,她屈肘撑起了身,发丝沿着肩臂下滑,轻轻贴着他的嘴唇,此刻脑中放空了,只凭借本能在试探。
她一下下吮着,逐渐找到了乐趣。
没料到这招儿,阿勒先是怔住了,在那湿漉漉的舌尖胆大包天探进来时,阿勒笑了一声,嘴唇自然地分开,接着衔住了她,卷进口中开始兴风作浪。
空气稀薄。
龙可羡挨着这激烈的吻,有些喘不上气,她嘶嘶地喊疼,含糊地说舌头麻了,可阿勒要撤,她又搂住他脖颈不让走。
像撒娇,还像懵懂的渴求。
龙可羡鬓发湿透了,一半是被阿勒的体温烘的,她喊热,却扯掉了阿勒的腰带。
阿勒攥住她手腕,摁在腹间,不让动了。
而后他撑着手掌拉起身,在漆黑的布料里说:“腰带是你扯的,便宜却是我占的,你记不清事,日后若要翻账,我任你处置。”
龙可羡根本听不进话,她浑身犹似火烧,揪着他衣领把自己翻上去,披风罩不严实,落到了背上,她眼睛湿红,像揉开的花瓣儿。
“你教教我。”
她不得其法,急得汗都落了。
阿勒呼吸也重了,额上突突地冒着青筋,他被龙可羡弄得有点儿疼,干脆拽了她腰带,翻身又压了上去。
两人翻来滚去,靠在这墙角,打架似的,胡乱撕扯着衣裳,发也乱了,耳也红了,湿漉漉地交换着气息。
阿勒觉得再滚下去他便要炸了,他压住龙可羡膝盖不让动,龙可羡抓皱了阿勒的衣裳,她望着阿勒,眼里都是不知所措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