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愈发不好,风雨欲来,他大步迈出:“让她说。”
皇后立马跪下解释,静妃还在一旁轻轻啜泣。
皇帝更怒:“朕让她说!”
宋婉华在一旁看完了全部热闹,静妃说自己大字不识几个,上次给二皇子说那些话都是皇后教的。
皇后极力辩解,奈何皇帝已经疑心。
此时静妃痛呼一声,楚楚可怜地抬眼看皇上,这才发现她手腕上鲜红的擦伤,“不怪皇后娘娘,是臣妾不服管教,朱嬷嬷抓时躲了一下。”
如凝脂一样的肌肤上擦伤一块,是十分狰狞可怖的。
皇后还想辩解,宋婉华道:“父皇,静娘娘伤的好重,不如先叫太医吧。”
静妃身子弱,一向不能见风,她泫然欲泣,抓着皇帝衣裳下摆。
皇帝抱起静妃,冷冷看了一眼还跪着的皇后:“皇后,朕都嫌铺张的屏风,你倒是见惯了。”
说完他大步离开。
宋婉华扶了一把皇后,回了长乐宫。
现在皇帝正在气头上,又和静妃在一起,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静妃的嘴,宋婉华从来不担心。
果然晚上就传来晋封静妃为静贵妃,暂掌凤印,皇后闭门思过的旨意。
等她说完明云绯笑了笑:“公主大才,能想出这样巧妙的法子,明某实在佩服。”
宋婉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静妃和皇后一向不和,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明云绯:“公主自谦了,静妃和皇后斗了这么多年,都没斗出个说法来,反而处处迁就,公主一出手就有这样大的动静,实在聪慧。”
宋婉华被她夸得脸上飞起几朵红霞,轻轻哼了一声,低头喝了口茶水。
再一抬头,明云绯的视线直勾勾和她对上,似乎就等着她呢。
宋婉华嗫喏道:“好茶。”
明云绯说:“京城的茶好,漠北的酒好,下次我带公主尝尝漠北的酒。”
“一言为定!”
这句话说完,两人眼里都添了点笑意。
后宫里的事宋婉华搞定了,接下来就要看明云绯的了。
大皇子为人老实胆小,要让他出头,要么有让敌人一击必死的准备,要么触碰到他的逆鳞。
这宫里,大皇子最在乎什么?
也许不是皇后本人,但他一定在乎自己身为皇长子的面子。
皇帝长子,中宫嫡出,便是他的荣耀和脸面,底下几个弟弟几次三番算计他,他都能忍,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可要是威胁到他的地位呢?
这次皇后能忍,他也忍不了。
况且明云绯手里有他要的证据。
三日后下朝,明云绯悄悄跟上了大皇子的马车。
行了一段时间,明云绯听到外边有人说:“侯爷,大皇子请您一叙。”
明云绯上了大皇子的马车,他脸色憔悴,一看便知几日都心绪不宁。
皇后失权,静妃得意,二皇子又是最鲁莽之人,更是还记着之前的仇,几天都踩在他头上撒野。
父皇训斥他,母后又一个劲叫他争气上进,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抬眼看明云绯:“安乐侯所为何事?”
明云绯:“问大皇子安,在下看您脸色不好,恰好府上有神医暂住,可要给您看看?”
大皇子满面愁容:“不必,多谢安乐侯美意。”
明云绯闻言笑了笑:“也好,神医也只能医治躯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手上有一些东西也许能帮您医治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