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美的表情突然有些破功,浮现出微不可察的懊恼和绝望。
他忠于自己的身体,忠于快感的享受,但是如果说他会在那种情况下说出那种丧失理智的话,他昨晚绝对会果断拒绝更深一步的动作。
但是木已成舟,该做不该做的事都做了,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也都说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否认。
他很想把昨晚蚌壳一般微微一撬就给撬开的自己给掐死。
不过他很了解松田阵平,他既然知道了自己后面的打算,肯定会想方设法地一起过去,他得想个办法
事实上,他们这对幼驯染对彼此真真是了解到了骨子里。
正如琴酒猜到了松田阵平会想办法跟他一起走,松田阵平同样也猜到了琴酒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自己甩开。
于是松田阵平直接莽到了BOSS面前。
不知道他跟BOSS聊了些什么,总之当琴酒正要准备撂担子走人时,BOSS传来了一封简讯——要求他跟松田阵平一起行动,还说你们好歹是幼驯染,从小一起长大,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龃龉就闹矛盾玩冷战。这次行动不仅要把白鸽集团的阴谋查出来,你们幼驯染也得修复修复关系,你们可是组织里最珍贵的两颗钻石,只有彼此才能相互磨合和进步,好歹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巴拉巴拉。
看到这些话的时候,琴酒就大概知道松田阵平跟BOSS说了些什么了,无非是“闹矛盾、受不了、想拆伙”三件套。
以前也是这样,这套路在BOSS这里屡试不爽,BOSS严重不长记性。
他看着冷着脸走到走到自己跟前,装得浑不在意的人陷入了沉默。
BOSS要是知道他们这两颗钻石已经磨合到床上去了会是什么反应?
总之,还是那句话,木已成舟,BOSS的命令下来,这件事就已经没有转换的余地了。
琴酒把剩下那几个人安排好,无视赤井秀一“想去”的眼神,塞给他一串任务清单,顺道把他的代号考核任务也安排了。
至于另外两人,琴酒好好安置了猫眼青年,哦,现名‘猎犬’——琴酒不止一次在心里吐槽过这奇奇怪怪的中二名字。
至于安室透,他不是很想把一个心怀不轨的卧底放在眼底受气,但是同样也不能让他到其他人手中去,因此斟酌再三,他把安室透丢给了贝尔摩德。
总感觉这俩人会相互折磨,正好能为世界消两个祸害。
至于其他人,也都是代号成员,自然不用他多担心。
于是在安顿好一切后,琴酒和松田阵平坐上了前往苏联的飞机。
第65章
“你看上去很不情愿。”
飞机上,松田阵平咬着吸管,漫不经心地说。
“你想多了。”
琴酒闭着眼说,不过冷淡的语气却十分直白地告诉松田阵平他并没有想多。
其实这件事已经很明显,从登机前琴酒一见到他就变得木然的表情以及这一路子都懒得睁眼的行为,无一不透露出他无声的抗议。
松田阵平眼皮狂跳,他冷笑一声,“不过我也不想跟你行动,但这是BOSS的命令,可真是让人为难。”
“哦。”此人完全油盐不进。
松田阵平咬了咬牙,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眼。
十几个小时就在这种沉默压抑的气氛中悄然过去。
落地后,两人一言不发地走到机场对面的商店,仍旧沉默着不作声。
这附近的建筑都是高大伟岸的石砖房,像是苍凉月色下冰冷的大教堂,规整复古像是黑白照片染上了暮色,白雪轻飘飘地往下落,铺满巨人的身躯,散出一种沉默的肃穆。商店门口游客不多,但有很多小摊,他们穿着厚重的棉衣带着帽子推着小车守在绿皮邮箱旁、街角或是路灯下。
大多是卖烟的商贩,推车上摆着散装的烟叶或者是包装的雪茄香烟。他们缩着手在车边转悠,口中吐出苍白的寒气,走几步,要是想起来就吆喝一声,想不起来就继续走,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意,只是一味地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们路过了一个正在喝酒的男人,他瞄了眼两人的穿着,露出一个很热情的笑:“两位先生,要买烟吗?”
他拉开厚重的大衣,露出衣服内部上面塞得满满的各种香烟。
“低价卖,绝对是这附近最划算的价格。”
琴酒摇摇头,看着男人可惜地笑笑,又合上大衣,倚到墙上喝酒。
很奇怪。
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在琴酒心中逐渐放大。
他几年前任务中路过一次苏联,那时苏联路上充满着热情洋溢的吆喝声,男高女中的吟唱响彻整个广场,地上走着充满希望的卖报儿童和卖花女,路过商店时能听到里面客人与老板充斥着激情的讨价还价和叫骂声,与如今的奄奄一息的繁忙完全是另一种不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