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是四?五个皮肤黝黑,衣着破烂的小女孩站在?门口,目光胆怯地看着她,同时嘴里说着一些双梨听不?懂的话。
“她们是?”
红姐无奈摇头,“都是一些从缅甸逃难过来的小女孩,可怜呐。”
双梨非常惊讶,眼前的几个孩子看上去最多只?有十岁左右,身形瘦削,衣服和头发都乱糟糟的一团,肉眼可见?是很久没有洗了,甚至脚上穿的鞋子都不?是同一双。
“怎么?会这样?”双梨皱了皱眉,同情心一秒泛滥,半蹲下地用纸巾擦了擦她们的小脸。
红姐说,“她们现在?每天凭边境证走出国门,来到?我们这边讨生活,但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这个道理双梨自然也懂,只?是看到?这么?小的孩子受苦,她心里难受。
惨烈的战争让和平成?为碎片,弥漫的硝烟细细品尝,里面都是悲痛的味道。
这个世界从始至终都不?曾和平过,只?是她幸运地出生在?和平的国家。
双梨叹息着,缅甸女孩拉住她的手,嘴里嘟囔着什么?,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块只?有她掌心大小的石头,用手指比划着什么?,眼神看向双梨手里拿着的那块边角料。
“她说她想跟你换。”红姐说。长年累月在?瑞丽这种边境小城做生意,久而久之她也听得懂一点缅甸语。
小女孩手里拿着的那块石头看着颜色很漂亮,表面光滑带着白?色的斑点,像是河边随处可见?的那种。
用这个换双梨手里的翡翠边角料,显然是得不?偿失。
但双梨想都没想就给了她,继而对红姐说,“红姐,就当做这块边角料是我买了吧,等会儿我转钱给你。”
整个珠宝店内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陆源的,红姐怎么?可能会跟双梨算钱,就算双梨把这里的东西全部都送出去,她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只?是感慨她的善良。
缅甸女孩得知?双梨真的愿意跟她换,开心到?跳了起来,几个小女孩嬉嬉笑着。边角料再不?值钱,但卖了之后至少也值几百块,够她们一段时间的花销了。
缅甸女孩拉着双梨起身,扯着她走出了门,双梨以为她是要带她做些什么?,结果只?是指着外面那条河给她看。
这是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正值夏季,酷暑炎热,河道水位下降露出了两边的河床,下河坡上种着些护坡草。
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双梨疑惑,缅甸女孩跟她说着缅语,双梨一句都听不?懂,只?好求助红姐。
红姐弯腰听了几句之后说,“她给你的石头是在?那条河的河边挖了好久才挖到?的,希望你可以好好保管。”
双梨微笑着摸了摸缅甸女孩的头顶,“我会好好保管的,你们也要努力生活。”
说完,她当着她们的面把石头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与她们道别。
回到?店内,柜姐通知?红姐有客来访,对方已?经在?候客室里等着了。红姐心知?来人是谁,对双梨道,“有个卖家带了一条翡翠项链过来交易,你想去看看吗?”
双梨点头。来都来了,见?识一下珠宝交易的现场,也算是增长见?识。
会客室内,阿景落座的对面,是一对中年缅甸夫妻,他们见?到?红姐进来,站起身跟她打招呼。
红姐在?当地的珠宝行业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各路玩家基本都会给她几分?薄面,要不?是这样,陆源也不?会请她把控玉石方面的事。
“红姐,谈了好几天,八百万是最低价了,再低就没得谈啦。”缅甸夫妻中的男方说。
红姐当然知?道八百万能买到?这个品质的湖水绿翡翠是赚了,但奈何她现在?资金周转不?来,大老板陆源又不?在?跟前,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年轻的老板娘可以把它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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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梨在阿景旁边的沙发坐下,打扮考究的缅甸夫妻与她对面而坐,两人的手上和脖子上都带有首饰,应该不属于逃难的底层人民。
一只黑色的天鹅绒盒子静静在茶几面放着,盖子打开,内里是一条蛋面翡翠珠子镶嵌而成的项链,看长度,说是锁骨链更为合适。
双梨不懂宝石的行情,不知道八百万这个价值不值,只是项链的颜色非常特别,很吸引她,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湖水绿的翡翠。
“嚷嚷什么,我不得考虑考虑吗。”红姐慢慢悠悠地在柜台前坐下,夫妇俩赶紧拿着东西去到她跟前?。
“你瞧瞧这种水,八百万我还卖便?宜了呢。”女?的说,她把项链拿出来放在手心里摊开给红姐看。
双梨来到红姐跟前?,LED柜台灯从底下反射而上,照亮了翡翠温润的颜色。
她轻声发问,“能给我看看吗?”
此话一出,夫妻俩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双梨,上上下下地瞅着她,将她评估了一番。
眼前?之人是个刚成年的小女?孩,气质温婉,衣着简约,身上没有带任何饰品,非常清汤寡水。
男的蔑视一眼,“你?你又?没钱买,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