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云织都是牙印的下唇就被拨开,秦砚北强硬地咬上她唇,她意识一乱,所有乱七八糟做的准备都混沌地散开,不能思考,到她不够集中的注意力完全被占据,他才重新温存下来,轻轻吮吻她嘴角。
腰间堆的裙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衬衫衣襟也散开,有什么从西装长裤的口袋里掉出来,声音很轻,云织模糊看见是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大的是纸盒,方方正正,小的是丝绒椭圆。
随后她眼睛被盖住,秦砚北抱着她往上挪了挪位置,她后脑陷进枕头里,吻描摹过她的起伏,她紧绷到神经有些痉挛,又被他耐心安抚。
云织如同陷进煮沸的海里,失重地浮沉,呼吸紧促地抓掉眼前盖着的障碍,想睁开眼睛好好看他表情。
两个人的目光在昏黄光线里碰撞,身边世界都像成了虚影,他双膝压在柔软床上,眼底很红。
“织织,”秦砚北欺凌似的把云织控制在床角,他从耳根到锁骨,却都浮着燥到掩饰不了的血色,“我想继续。”
云织鬓发汗湿着,忽然反应过来那个大一些的盒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这人明明红着耳朵,做的事可一点都没含蓄,他回来之前就准备了用品,即使她今天没有弄不开裙子拉链引狼入室,他也会欺压过来。
云织隐隐明白,今天跟秦江川的见面,是斩断秦砚北所有亲缘的最后一刀,从此他一无所有,看似站在高位,走上了秦氏的最核心,但他也只有孤身一个人,坎坷的人生跌跌撞撞到今天,他唯独拥有她了。
在偷看那些小说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个时刻到来。
或许有怕有担心,可没有抗拒。
她是心甘情愿的。
想和他互相交付,无论身体感情,迫切地期盼着能跟他相融,汲取和给予燃烧不尽的温度,把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冰天雪地的世界融化。
这些心意不止是喜欢,她知道,她爱上他,在对他反复心动的这些年里,其实简单的一句喜欢早就已经不够形容。
云织连最后的遮蔽也没有了,她紧紧握住秦砚北的手腕,感觉到他指尖无障碍地划过,带起波澜。
拉伸的弦在脑海里嗡鸣着,她浑身烧红,却迷蒙看见秦砚北拾起另外那个椭圆的小盒子抓紧,骨节用力到发白,深黑的瞳仁在灯下望不到底,嵌着她看不透的狂热和无望。
他跪在狼藉的被子里,忍耐着,脊背压低,固执盯着她眼睛问:“我们结婚好不好。”
能不能不要嫌他的病。
能不能不取消订婚。
接纳他的一切,让他有家可以回,给他被爱的资格。
秦砚北牙关很紧,即使心里被秦江川说的那些事实扎烂,清楚知道自己的缺陷不配让她接受和容忍,但更多请求的话也对她说不出口。
她喜欢他骄傲,他不能连这个也没有了。
秦砚北把椭圆盒子在身侧无声地掀开,下午刚拿到的崭新戒指在他紧攥的指缝间暗暗闪光。
从云织的角度看不见他动作,何况她全身心都在蓄势待发的烙铁上。
她昏昏沉沉望着秦砚北,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提婚事。
她所剩不多的冷静撑起来,提醒她中午在病房外做过的决定。
不是现在。
她还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怎么嫁给他。
让他变成那个权贵圈子里的谈资和笑料吗。
成长的过程根深蒂固,她知道自己面对他,骨子里其实是自卑的,当初动心却不敢承认,除了因为十一,不也是觉得自己跟他如隔云泥吗。
可这些小心翼翼的自卑,又不想被他亲眼看见。
她不会让他等太久,就再多一点时间。
云织眼里的水汽更多,热腾腾地摇头,勉强说:“太……早了,再等等,现在恋爱就很好,结婚……不要那么急,上次……上次对外说的那场订婚,你记得先取消掉。”
奢望被打碎。
沾着体温的戒指松了松,从秦砚北手里掉下去,隐匿进被子中间,钻石的切割锋利,在他掌心里留下血丝。
汗沿着肌理往下流,口干舌燥的难捱。
疼得青色血管盘结隆起。
秦砚北眼帘垂低,缓缓从云织跟前退开。
他拽过枕头把云织垫高,掐着细骨伶仃的腿,无视他身体已经濒临极限的状况,用冰凉薄唇对她,代替了热痛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