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话音落下,凌疏细想这句话,似乎感觉有几分?能对应曲知恒的困境。
此时曲知恒正默不?作?声地?拿出?皮夹。
“我?,没有影射你的意思……”她来到曲知恒面前,赶紧解释道。
“我?没有想多,放心吧。”他递来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续道,“刚才是在准备给你买Langos的零钱。”
说?话间,他已?经上前帮她去买Langos了。
“你知道我?想吃什么味道?”炸油饼的种类有很多,很多外国人喜欢吃咸口,但是她觉得甜口才最接近国内的味道。
“简单加糖粉的那种。”他接过店家?的找零,并且将?硬币塞到装消费的盒子里。
凌疏安静下来,连她自己都有些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描述过了。
但是曲知恒说?得不?错,她就是这换这种最质朴简单的味道。
两人在大名鼎鼎的啤酒节会场上,做着和啤酒毫无关系的事情。
她趁热啃了两口糖饼,往回走?的时候,又途径卖薯塔的地?方。
这次她就没跟他客气了,站在店门口就看着他说?:“我?要吃薯塔。”
她很少主动向曲知恒表达自己的需要,但是她能感觉到,她每次提请求,他都会立刻答应,甚至带着愉悦。
有时候她隐隐觉得这也是能拯救曲知恒的一个步骤,那就是让他感觉到自己被需要。
被需要感,这也是人作?为社会性动物不?可或缺的情感。
于是这一路走?来,凌疏只对吃的感兴趣,反而意外错开了人群的高峰,因为大部?分?人都集中在草坪附近看热闹。
后?来曲知恒帮她把喜欢的小吃都买来了,顺便帮她拿着,他整个过程情绪都极为平和稳定,后?来甚至反而凌疏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
德国有很多幽默的老头老太?太?,见两人的状态,偶尔会打趣一下他俩。
德语的梗很多凌疏都听不?懂,但是从他们慈爱又眉飞色舞的神情,她隐隐也能猜到。
“还?是我?拿吧,省得被人误解。”凌疏面露尴尬,然?后?上前准备接手他手里食物包装袋。
“误解什么?”他看向她的眼底,镇静地?问道。
她回想了一下刚才被老头老太?太?们开玩笑的关键词,然?后?提炼了一下。
“误解我?们是恋人关系。”她对于这个词有些难以开口,毕竟他们之间本质上,确实不?是恋人,但是似乎也很难被定义。
“我?们不?是恋人关系,”他兴致盎然?地?否定道,尽管这是事实,但是凌疏的指尖在这一瞬间还?是有些发冷。
他启唇微笑,微微垂目,看向她眼底,继续道:“我?们高于恋人关系。”
这一刻,凌疏反而浑身血液都险些沸腾起来,可以秋日的冷空气却让她连声音都有点颤抖。
“那……是一种什么关系?”
等待曲知恒回答的过程中,她敛声屏气,就怕自己听漏或者听错任何字眼。
“我?似乎找不?到一种人类语言中存在的定义,但是在我?心目中,你我?之间,比恋人关系更神圣。”
他说?这话的神情,认真、专注、温柔又略带优雅,嗓音在风声中也依旧清润,清晰,又掷地?有声。
眼前的这一幕,也许她下辈子都忘不?了。
“那你我?之间,有爱情的成分?吗?”她感觉这个问题,会即将?暴露她的心,但是当下,她只想知道这句话的答案。
哪怕这个答案的有效期比起整个生命长河是短暂的,但是她却为了哪怕一瞬的光亮,而在心里无比强烈地?期许着。
“我?曾信奉死亡终结论,认为情感会随着死亡而终结,但是现在,我?想给你一份不?随死亡而消逝的爱。”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不?受控地?死去,无论我?的生命还?剩下多少时间,我?都想用我?的本能,去爱你……”
我很爱你
凌疏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小食的包装袋,连秋风在此时也停滞了,令她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在听到爱的陈述那一刻,她的身体几乎是僵住的,连血液也仿佛停住了,直到过了很久,她才缓过神来。
她沉稳地?站在原地?,面带错愕和温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