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宋識舟給她的東西。
兩行淚順着眼角落下來,白小姐哭得心碎狼狽,若是放在從前,這要是叫某人看了,必得心痛的不知怎麽是好,她的天上月鏡中花怎麽能如此傷心難過呢還是因為她的某些原因,可是現在都沒有了,某人沒有了,宋識舟不在她的身邊了,
白若薇幾乎瞬間就想回家去把那幅畫找出來,和這副比一比,可是根本不用比了,因為那幅畫不會被找到,也根本沒有什麽可以比較的地方。
宋識舟現在的畫工有了很大的進步,這副畫跟那幅用筆小氣的塗鴉相比簡直是一副藝術品,白若薇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燒起來了,宋識舟給她畫畫的時候總喜歡盯着她看,她懷疑宋識舟根本不是想給她畫畫,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偷看她罷了,
她好像又看到宋識舟帶笑的眼神,
可她現在,卻為別人作畫。
白小姐的沉默寂靜無聲,可是白小姐這樣耀眼的人,就算是沉默也依舊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照相館的小老板見這邊好久都沒有動靜,不禁有些疑惑的走過來,
也許是因為哭得太入迷,白若薇不知何時摘下墨鏡,半張臉上淚水漣漣,
店主吃了一驚,
“藍老板,您怎麽來了”
飛鳥鎮上的人只見過藍老板,上哪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位和她長相有七八分相似的白小姐呢,可是很快店老板就發現了不對,這女人的氣質和她們的藍池不同,眉眼間的細節也有些區別,
小老板自知失言,還沒等開口解釋,下一秒,黑漆漆的槍口便頂上了她的腰眼兒,
“我…我不會為難你的。”
“帶我去找你說的那個人,”
……
連日的陰雨過後終于迎來一個大大的晴天,宋識舟把一樓收拾了一下,今天沒什麽人來找藍池買畫,或許哪天都沒有什麽人來找藍池買畫,所以她下午時偷懶睡了一會兒,宋識舟叫了她好久才把她叫起來。
藍池喝了一口茶潤嗓子,說話時還帶着濃濃的鼻音,黏黏糊糊的。
這是給藍池做的第二幅畫了,宋識舟坐在畫板前,藍池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的身後,入秋後氣溫驟降,藍池脫掉身上常穿的那件墨綠色毛衣,披在宋識舟的身上,
外套上帶着一股好聞的草木香味,像是雨後初霁的味道,又像是煙火燃盡後的硝煙混着灰塵,帶着幾分淡淡的寥落,
宋識舟垂下眼睛,笑道,
“我還沒畫完呢,你怎麽就過來了”
藍池站在她身後端詳着,
“當然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偷懶。”
女人的聲音淺淺的,有些慵懶,
她雙手狀似無意的搭在畫板上,懶懶的打着哈切,宋識舟回頭看她,一面專注畫作一面分心給藍池,微笑的表情,眼睛裏盛着是的滿滿的好情緒。
“你要求那麽多,我哪裏敢偷懶”
安靜的時光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好像永遠都會這樣過下去一樣,可是很快,一聲破碎的聲音打破了眼前的閑适,宋識舟吓了一跳,隔着玻璃向下看去,
是她。
白若薇站在前廊,滿眼都是宋識舟,
“宋識舟,你沒死,你果然沒死。”
她跋山涉水,費了這麽多力氣,想了這麽多辦法,
終于再次見到了她想見的人,
白若薇想撲進她的懷裏,細細訴說這幾天的艱難。
可是她緊接着,看到了另一個人。
一個和她,長相如出一轍的人。
“她是誰”
還用問是誰嗎
白小姐的神色有些瘋狂,就連那雙淡綠色的眼睛,與藍池如出一轍的淡綠色眼睛,都顯出些隐隐的猩紅。
她不需要知道宋識舟是否保留了前世的記憶,因為無論她是否保留,她都會将宋識舟帶回到自己的身邊,她和宋識舟分別的時間太久了,孤獨的時光讓她設想了太多種重逢的畫面,她有太多的話想說,太多的事想做,
可是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