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贵上哪个。
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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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娘不想在这里生事,认为上策是离开之后她叫人往府衙里通报,直接抓住。
但薛闻觉得不妥。
捉贼捉脏,况且要有真凭实据,不然浪费与府衙的人情又得罪了人更不妥当。
蔡大娘听了没多考虑就同意了薛闻的主意,然后把手洗完往洁白围裙上一蹭,把正在帮忙的薛闻给撵了出去,语速极快:“有主意就去做,别在这磨磨唧唧。”
“不干怎么知道成不成。”
这话当日用在薛闻要忙活新的铺子也是一样,她让薛闻别瞎忙,却在薛闻有了主意后主动帮衬。
并州布防属京畿,连建筑和菜肴上和京城的差别也不大。
半黑的天如同白日里雪白的纸絮侵染墨汁,只留下玄月皎洁。
二十个羊头削下脸颊肉那点,而后肉掐成细丝,用网油包裹挂糊,炸至金黄,切成抽签签子一般形状,成就从前风靡京城的羊签肉。
“大哥,这酒真不赖,这活咱干的真值!”
“要不说咱们时来运转。”
他们三人喝酒有着酒桌上独有的那种,在外人眼里充满着滑稽,在他们眼里威风凛凛的场景。
薛闻带着一把匕首放在掌心内,她脚步放的极轻,念着“非礼勿动”在掀开一个箱子围着的布料后心里的愧疚感荡然无存。
真的是银子!
她颤颤巍巍的打开罗列在下的下一个木箱,同样的没有错!
白光闪烁,银子反射的光落在她的脸上,露出她如今面庞上的惶然。
这和嘴上说说的权谋算计根本不一样,她见过谈笑间军士包围府邸,见过墨汁书写命运,但没想过坏人就在面前。
不是那种挽起衣袖风度翩翩的阴谋阳谋。
而是带着罪恶不讲究法理面子的杀戮。
匕首磕在木箱壁,她仓促探出头去看那边醉醺醺的人,一点不起眼的小动静现在都成为了大事。
薛闻觉得,她的心,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砰。
砰。
她侧过头,小心看去,她没有听错。
慌乱时候小小的动静都能成为震耳欲聋的响动,而这种动静正好来自那个箱子。
两箱都是银钱。
那另外一箱呢?
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确认了事实她就必须查明真相也好做交代,更何况。。。。。。极有可能,是个活物。
她从没这么大胆过。
直接掀开布料,撬开了木板。
皎洁月光洒下,透过泪眼模糊了的瞳孔窥见里面的身影。
是人。
是正在看着她的人。
那一双美目在微弱月光和昏暗烛火之下昏昏沉沉,半眯着眼睛。
薛闻泪珠滑落,滴在那人被束缚的手背上,蜿蜒如血痕,难掩惊喜。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