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得快,又因为陛下命令闭门思过所以格外小心,生怕在后头留了尾巴,来的时候还伪装了几分。
即便在汤则镇这种老的要成精的人眼里属于白做工夫,但好歹用心。
“殿下何事?臣一定马不停蹄去办。”
他来时有些匆忙,急匆匆赶过来体力难免欠佳,连身上骑马用的披风都来不及更换下来,便着急请安。
“我且问你,上次我让你安排太子一事,你安排得如何?”
听到问的是这个,这才露出邀功的笑,立刻说道:“殿下放心,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来,为了如此,我还专门给了他们三千两银子,确保把人卖出去受苦,保准那腿再也直不起来,永远都不可能爬进京城。”
“这就好,这就好。”南王不疑有他,一颗心放下,朝站着的人微扬下巴示意坐下,而后看向汤则镇。
“不是你去办的?”
“不,不是。。。。。。”想要站起来的人被汤则镇用很轻的力道压着肩膀按下。
“殿下说要让他受尽天下奇耻大辱,我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幸好原先给京城里提供货源的人和我有些交情,就把这件事交给了他来办。”声音越说越小。
“相公,这事。。。。。。”
汤则镇已经无法生气了,来南王府一遭简直平白消耗了他好几年的寿命。
但大家都衣冠楚楚,都不能让华丽衣袍下的虱子见光,忍着怒火说道:“既然如此,就按我说的办,绝对不能让他活着。”
“还有,在陛下承认太子崩逝钱,京城里的防守一定要严加看管,便是不成也要请君入瓮。”
“别忘了,你也管住你裤子里那见不得人的玩意儿,这时候别惹麻烦。”
秦旭趁着点头时候撇嘴,想起来:“说起城门,曹国公家最近倒是怪热切,有什么用。”
“沈家。。。。。。”汤则镇想了想,点点头不再过问。
沈家进宫一个妃子为贤妃,虽说膝下只有领养的七皇子,但也足够心潮澎湃,不同他们往来。
“不用管,为今之计先要办好眼前最要紧之事。”
“你要明白,一旦他回来,往后一辈子,你不仅输给了天之骄子的太子,还是输给了残废的太子。”
秦旭心头一冷,不敢想这场景有多么可怕。
从前他以为被厌弃的秦昭明从军队策马归来时候的笑容,是他永远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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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公府。
时间转眼到了冬月,薛兰苕来沈家照顾病中的薛阮阮也将近一旬,整个府中所有人都称赞她性如兰草,大方温婉。
和他们的大少奶奶,一根藤上的两种果子,都是再好不过的主家。
至于之前那位风风火火的九姑娘。。。。。。现在已经是府上不能提起的人物。
“没想到婆母这么喜欢你,还专门给你送来了古籍,真是意外之喜。”两人从主院那边请安回来,路上薛阮阮用帕子抵着唇悄声开口,身后侍女跟随。
“夫人见我无趣,怜悯我罢了。”她垂眸,好似不经意说道一般,并不为这事喜悦。
薛阮阮脸色稍霁:“还有,不是我这个当姐姐的说你,但女子哪有用饱读诗书来为自己添光添彩的?做不过还是要管家理事。”
“照顾好夫君,为夫君生育一儿半女,这才是头等大事。”
“往日里,母亲尽夸你伶俐,没想到你这般不通透。”
这话薛兰苕没法应,就搀扶着她敷衍应了两声。
她这个长姐,眼里只有男人脐下一亩三分地,她的战场就是她丈夫的心,哪里懂她口中这些矫揉造作媚宠之物究竟有多么有用。
也根本不明白,她长得好不好看,读什么书,并不是用来和女人争夺男人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