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垂眸,紧紧盯着她水润的蓝眼睛,他眼眸深处莫名颤动了下,低声:“那我送你一个礼物。”
说着,他松开温柚的脸,右手伸进口袋里,摸索一阵。
不会吧。
要求婚了吗?
温柚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很想羞愤地转身就走,又不舍得,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唇边含着很温和的笑,右手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来——
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云深扬了扬眉梢,将空荡荡的右手郑重其事地放在温柚手上,拿腔拿调:“哥哥把自己送给你。”
又是这招。
温柚经历过一次,已经有点免疫了:“你本来就是我的。”
她抓住他的手,摇晃了两下,然后发泄似的丢到一边。
坏人。
她刚才真的以为他要在这里求婚。她屏住呼吸,心跳加剧,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结果就是这种把戏。
气死了!
温柚转身欲走,还来不及迈开一步就被身旁的男人拉住,不由分说拽进怀里。
香樟树高大蓊郁,习习秋风吹过教学楼、操场,又来到此处,晃动他们头顶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到处都是青葱懵懂的回忆,他在他们少时相识的地方霸道地吻她,她的小脾气很快消散在他唇齿间,忍不住热烈地回吻。
最后,云深硬是逼着温柚喊了他几声“老公”,才得逞地放她回去。
温柚以为他今天只是欠劲儿上来了,故意调戏她玩。
羞恼之下,她没注意到他眼底涌动的情绪。
似乎名为紧张-
参加完校庆,一行人都坐上了黎大富婆的专机,夜幕降临前便回到了申城。
本来不在申城工作的,也跟着来到了申城。飞机上,温柚奇怪地问他们不用回去上班吗?他们各有各的解释,温柚也就没怀疑。
七点出头到家,云深利索地钻进浴室洗澡,十分钟就出来,赤着上半身,毛巾随意披在肩上,拎起一角边擦头发,边走到温柚身边,凑过去看她电脑屏幕。
“一回来就加班?”
温柚被他身上的热气和浴液清香扑了满面,回头看他没穿衣服,她脸迅速涨红:“回几封邮件而已。”
说罢,她站起来,走进衣帽间拿换洗衣服,准备洗澡。
云深跟进去,从开放式橱柜中取出一个精致纸盒:“给你买了件新睡衣,试试看?”
温柚以为是他喜欢的那种睡衣,不太情愿地走过去,打开纸盒,看到里面的水蓝色吊带裙,裁剪精致,布料充实,有窄窄的腰封,还有浪漫翩跹的裙摆,怎么看都不像睡觉穿的。
温柚很喜欢裙子的颜色和造型,同意等会洗完澡就穿一穿这个。
其实在看到裙子的那一刻,温柚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但是因为白天在母校被云深戏弄了一番,温柚产生了防御机制,自发地控制自己不要多想,绝不能在那家伙面前再次露馅,显得她多猴急、多期待似的。
温柚洗澡素来很慢,洗完还要吹头发,敷面膜,涂抹身体乳,一番折腾下来,将近一小时过去了。
云深坐在主卧的悬浮桌前处理公事,温柚从他身后走过,拢了拢蓬松的长发,进入衣帽间,换上那件优雅的吊带裙。
好漂亮。
布料摸上去极顺滑,该挺括的地方又用精巧的裁剪和走针勾勒出来,温柚站在穿衣镜前转了一圈,莫名觉得这裙子配上个响亮的品牌,说是高定都有人信。
装裙子的盒子上没有品牌名,温柚想问问云深他是从哪儿买到这条裙子,她走出衣帽间,却看到云深已经不在悬浮桌前。
上哪了?
温柚提起裙摆,慢悠悠地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