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初宴将她抱紧:“你的身手很好吗?我知你也是高品,却不知你这般厉害,悄无声息地混入营中也便罢了,还敢去杀人。”
赵寂飒然一笑:“我既敢跟来,自然有底气的。”
卫初宴不再说什么了,赵寂原本有许多话?要对她说,到这时,却觉得?什么都?不说也反而很好,这么多天了,她们终于又在一起,两人依偎了许久,反倒是赵寂先睡着了。
卫初宴又看了她许久。
此后赵寂就装作一个属官,跟在卫初宴身边了,说来也怪,自从她们相见后,路上便风平浪静,再也没有打打杀杀了。
赵寂是见卫初宴过于担忧,于是暗暗出?手,将前路的一切威胁都?扫清了,后面?还与卫初宴笑言:“看罢,我一来,便没有危险了。”
卫初宴拉着她的手:“还未到长安,不要大意才是。”
话?虽如此,但奇妙的是,此后一直到长安,她们都?很顺利。卫初宴一行回皇宫复命,将士们在郊外安顿,自有天使?去奖赏。卫初宴与赵寂在城门处分开,赵寂回家,卫初宴去宫中。
赵寂原本以为,卫初宴是去皇宫领赏的,的确,卫初宴是带了许多赏赐回家,然而却是被人抬回来的。
赵寂眼?睛黏在她身上,一直跟着人送卫初宴回房,待得?众人离去,赵寂掀开被子一看,只见女人后背缠满了绷带,她手指一颤,也是敏锐:“怎会带伤回来?你不会向?皇帝坦白了我跟去的事情吧?”
卫初宴躺在床上,神情黯然:“我领天子诏令去往各州监察,却带了家眷,合该受罚。”
赵寂气急:“是我自己跟去的,若说有错,也是我之过错,谁要你担着了?还有,为何你非要去认罪呢?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这事,不说不行吗?你怎么这么迂腐?我从未见过上赶着去受罚的人!”
赵寂骂她迂腐,然而,心中又知道她这不是迂腐,是正直。
卫初宴轻轻道:“有错若避,便是错上加错。你是我的妻,你为我才奔波,你的错处,我来担着。”
赵寂很是生气,卫初宴努力朝她笑一笑:“我是你的乾阳嘛,我会保护你的。”
见卫初宴这般,赵寂便是有一肚子的气,也不忍心撒在她身上了。
到底不是什么要人性命的伤,卫初宴圣眷正浓,赵璨到底舍不得?重罚她,其实也感慨于她的诚实,是以虽然让人打了她一百板子,却暗示了,要手下留情,否则换做寻常,这一百大板也够要去性命了。
卫初宴又与赵寂道:“陛下虽罚了我,然而也有赏赐,将我连升数级,如今是谏议大夫了。”
赵寂:“倒升得?挺快的,只是这个谏议大夫”
无异于将卫初宴放在火上烤了,如今卫初宴身后站着天子,倒是无事,然而若有朝一日赵璨想要卸磨杀驴,这便是卫初宴的错处。
卫初宴或许是清楚的,只是不在意,她与赵寂解释道:“她知我能言敢言,将我放到这个位置,是想在土地税之后,肃清朝堂。”
赵寂把被子往卫初宴头上一盖:“想那么多作甚?她都?将你打成这样了,你合该好好养伤,躺好了。”
卫初宴被裹在被子里,依稀点?了点?头。
红红烛火在案头,本是良宵,妻妻二人却都?无旖旎心思,卫初宴身上带伤,赵寂心中有气,两人躺在那里,赵寂原是拿背对着卫初宴的,在女人弱弱唤她几声后,赵寂翻身过去,咬她脸颊,在女人雪白的肌肤上咬出?一个清晰的牙印。
卫初宴无奈:“怎么咬在我脸上了?”
赵寂冷哼:“反正你连床都?下不去,难道还能出?去见人吗?”
卫初宴一想,也是,含蓄地笑着,赵寂看得?牙痒痒,想捶又顾忌卫初宴的伤,时隔多年,再度体会到了束手束脚的感觉。
赵寂心想,她好久没受过这样的气了。
卫初宴趴在那里,侧躺着望着赵寂,脸上一个精致的牙印,看着很有几分可?怜。赵寂问她为何笑,卫初宴道:“其实挨了这几板子也好,日后,陛下再不可?能清算于你了。”
赵寂嘀咕:“还不如我去挨打呢。且看他们打不打得?动我!”
卫初宴:“你说什么?”
赵寂撇嘴:“没什么。”
她盯着卫初宴看了一会儿,忽然抱怨道:“先前我虽跟着你,却不敢被你发现,后面?被你瞧见了,想与你亲近,你却说军帐之中规矩严明,你是主官,不能纵情。当时我也没勉强于你,说好回家陪陪我的,结果你又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卫初宴,你对不起我。”
卫初宴被她说的又是羞涩又是愧疚,弱弱道:“我现下,确实是有心无力。”
赵寂哼哼几声,倒也没再纠缠不休。
躺了一会儿,赵寂又皱眉:“怕是打得?你皮开肉绽了,这血味好浓,都?盖过你的梅香了。”
卫初宴安慰她:“无事,御医给我瞧过了,用的也是陛下赐的药,我自己体质也不错,约莫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