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寂皱着眉:“希望如此吧。”
过了一会儿,赵寂又道:“这是第几次了?你不是生病便是带伤,也亏得?你是个高品,否则怎受得?了这样的折腾?”
卫初宴只道:“好在上苍眷顾。”
她说这句话?时,赵寂不屑地笑了笑,眷顾?若是眷顾,也不会让卫初宴受这许多苦难,且也不会叫卫初宴遇上她这魔王吧?
赵寂又觉得?卫初宴可?怜,后面?,就不骂她了,在她脸上亲了亲,这突然的温柔令被伤处折磨的卫初宴受宠若惊地眨了眨眼?,小鹿般的眼?眸湿漉漉地,将赵寂望着。
赵寂:“看什么看,伤成这样,还不好好睡觉吗?”
卫初宴难得?诚实一句:“背疼,睡不着。”
赵寂:“谁自己去求的这个背疼?疼也忍着。”
卫初宴求她:“那你再亲亲我,方才你一亲我,似乎便不疼了。”
赵寂:“谁要亲你?疼死你才好。”
说归说,赵寂还是很诚实地凑过去,亲了卫初宴一口又一口,直亲得?女人眯起了眼?,竟真的安然入睡了。
笨蛋。赵寂忍不住一笑,手上施术,将痛楚赶出?卫初宴的身体,于是便见女人睡的更?安稳了。
赵寂习惯性地想抱她,却想起卫初宴背上全是伤,只好把手缩回去,委委屈屈地,勾住她的一根手指头,去睡了。
翌日醒来,卫初宴身上的血味其实已经?没那么浓郁了,然而赵寂闻着仍然不适,是以她竟然比卫初宴先醒了,且醒来便是一阵反胃。
她干呕了两下,卫初宴便惊醒了,担忧地望向?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赵寂摇头:“也不是不舒服,或许是血腥味闻多了反胃。”
她凑到卫初宴脖颈间嗅了一口,那清淡的梅花香有效地缓解了赵寂的不适,好些了,赵寂也没了睡意,起来收拾了一番,想想卫初宴那爱干净的性子,又拧了湿毛巾回来给她擦洗。
卫初宴这会儿动弹不得?,只乖乖地趴在那里仰着个脑袋给她擦,从脸蛋擦到脖子,赵寂的动作当然粗鲁,粗糙的巾帕擦得?卫初宴娇嫩的脸蛋生疼,不过卫初宴挺珍惜这一刻的,因此还笑了。
赵寂:“快些好起来。”
卫初宴:“好。”
又洁牙漱口,卫初宴这几日吃的少?,又被赵寂骂,可?卫初宴的确病恹恹的没什么胃口,赵寂只好悄悄往卫初宴的粥碗里滴灵液,这样即便只是喝一点?,也足够了,对养伤也有好处。
其实以赵寂的能耐,她可?以让卫初宴的伤势在一瞬间愈合,可?这样是一定会吓到卫初宴的,还有,赵寂也气卫初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因此要让她好生吃吃苦,盼她能长些记性。
过不久就是九月了,今年的雪落的早,有一日赵寂起身,见到外边已洒了薄雪,她将窗户和门开的大大的,唤卫初宴去看,卫初宴抬头望了望,素净脸蛋上露出?笑意:“下雪了啊,冬来的这样快吗?”
赵寂搬个小板凳坐在卫初宴床边,其实卫初宴的伤已经?好了许多,摸索着也能下床,不过赵寂凶卫初宴,不让卫初宴动,卫初宴只好躺在床上,做一个不事生产的富贵人。
其实也不是,因官署总有人来,每次,卫初宴都?要处理些事情,现下,确实许多事情都?离不开她。
赵寂陪卫初宴看了许久的雪,忽然道:“中元节已过去了。”
卫初宴恍然,想起去年那日,脸颊红润起来,眼?神中却是遗憾:“可?惜今年的中元,我还未回长安,当时也不知你在,否则,该是一同去看看灯的。”
赵寂不假思索道:“那么明年去看吧。哦,还有上元节,听说上元也放灯,到那时,你该也好全了,可?一定要同我去看灯。”
卫初宴也是不假思索便应下:“正因如此。”
两人憧憬了下或近或远的佳节,门外隐约传来孩子的嬉闹声,或许是在堆雪人,又或者是在打雪仗,间或夹杂着大人的喊声,或许还有几声过于早的鞭炮声。
卫初宴听了一会儿,似有意动。她许久未出?门了,先前不觉得?有什么,因她本就是个沉静的性子,然而这会儿见到了雪,又想出?去观雪了。
且到了冬日的话?,也不怕伤口化脓了,她的伤已结痂,只是现在没人搀扶的话?,还是难以动弹。
卫初宴于是请求赵寂带她出?门去走一走。
赵寂近日其实也憋的狠了,卫初宴受了伤,士族们又深恨她,先前赵寂只不过一下子没看住,卫初宴便在浴房中遇刺了,如今卫初宴几乎没有自保能力,是以赵寂几乎都?陪在卫初宴身边,卫初宴躺在床上动弹不了,赵寂又何尝不是呢?
何况,她这娘子轻声细语求她带自己出?门时,那模样真是乖巧得?令人心软。
赵寂最终答应下来。
她将卫初宴搀扶下床时,卫初宴摸到了她的腰身,冬日衣衫原本臃肿,不过赵寂是一年四季都?着薄衫的,卫初宴说也说不听,如今也是如此,是以卫初宴一摸上去,便“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