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慎便道?:“我正是?此意,倘若驸马求的是?官,沈家恐怕无能为力。但若驸马求财,我有几个叔伯兄弟,是?正经的皇商,驸马有亲人?要做买卖,也不难。”
二人?皆知若是?驸马自个儿投钱去做买卖,便是?大大的不妥当,而?由?亲人?经手,便也好说。
岳昔钧叹道?:“沈小姐怎会不知,我在京中算是?孑然?一身?,除了一个侍女?,哪里来的亲人??”
沈淑慎道?:“这?也容易,驸马同我那些兄弟交交朋友,朋友之间,礼物往来,也算不得甚么。”
岳昔钧道?:“只恐沈小姐的兄弟不愿罢。”
沈淑慎道?:“他们不愿何来?我只跟他们讲,同你交好,便是?同殿下交好,同殿下交好,对他们只有益,无有害。”
“如此,我便先多谢沈小姐了。”岳昔钧微微一揖。
“何须挂齿,”沈淑慎神色淡淡地道?,“不过互惠互利罢了。”
岳昔钧知若是?布局遁走之事,必然?耗费钱财,如今有了来源,倒也能轻松些,便索性做个顺水推舟。
沈淑慎又道?:“只是?我尚且有些忧心。”
岳昔钧问道?:“沈小姐忧心何来?”
沈淑慎道?:“驸马见识了皇家富贵,还瞧得起?皇商这?几个子么?”
岳昔钧不由?笑道?:“皇家这?泼天的富贵,也当有命消受才是?。”
沈淑慎面色不变,道?:“此话怎讲?”
“沈小姐所言,殿下不可有子嗣一事,”岳昔钧道?,“恐怕内中隐情牵扯甚多罢。殿下既然?身?体无恙,岳某在驸马之位坐一日,殿下便绝不了有子嗣的可能,岳某不想?糊里糊涂丧了命,自然?是?自保为上。”
沈淑慎盯着岳昔钧的眼眸看,见她眼露诚恳,便道?:“驸马果然?敏锐,这?么说来,驸马是?决然?离开殿下的了?”
岳昔钧微微一笑,道?:“是?。”
沈淑慎忽然?生?出一丝轻蔑之意,心道?:此人?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也不过如此。她对殿下无有半点?真心,殿下若是?真对她有了些许意动,恐也非好事一桩,只怕日后要心伤。她若能走,于我三人?都是?善行。
于是?,沈淑慎道?:“那我自然?要保驸马周全。既然?驸马肯走,也不需和我兄弟结交这?般麻烦,送驸马走时,自然?有金银相送。”
岳昔钧问道?:“只是?不知沈小姐要怎生?送我走呢?”
沈淑慎道?:“不知驸马可有主意了?”
二人?相视一眼,皆在彼眼中瞧出些计定之意。
岳昔钧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且学一个孔明、周瑜火攻之计,不必明言,用茶水在桌上写了,瞧瞧是?不是?一个主意。”
沈淑慎道?:“也好。”
于是?,两下用右手蘸了茶水,左手遮定,各写了一字。
沈淑慎问道?:“驸马可曾写罢?”
岳昔钧早便思想?明白,她若是?活着,必当时时受制于皇家。如何脱身??
岳昔钧一笑,将左手摊开,一指桌面,道?:“小姐请看。”
沈淑慎也将左手收回。
二人?一观,所写皆是?同一个字——
——死。
第44章缔结盟约李代桃僵
岳昔钧看罢,笑道:“这正是‘英雄所见略同’。”
沈淑慎也无惊讶之意?,道:“既要假死遁走,不知驸马属意哪种死法?”
“难道沈小姐还有各种死法供我挑选么?”岳昔钧道。
沈淑慎道:“自然,坠楼死、车马死、溺水死、刀兵死……端看驸马的意?思了。”
岳昔钧道:“坠楼恐粉身碎骨,车马恐人多眼杂,溺水恐水草缠绕,刀兵恐公主难信。凡此种种,只怕都不可行。”
“那为?今只有一计了。”沈淑慎反掌道。
岳昔钧道:“想?来我与?小姐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