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我先来的,怎么我又不配拥有姓名了?
那边的太宰治和金田一诗织在状似友好的交流,两人脸上挂着相似的笑容,眼神里却都是刀光剑影。
诗织说:“你就说你说不说吧。”
“我不说诗织酱又打算拿我怎么办?让我迎来梦寐以求的死亡吗?”
诗织嫌弃地看了一眼目露期待的太宰治,目光下移,在他纤细脆弱的脖颈,和隐隐透出衣领处的一小节绷带上停留了一小会儿,十分残忍冷酷地回答:
“你想得倒挺美。”
太宰治脸上一点也不见失望的神色,微笑的假面维持得很好。他没有说话,眼神却透露出无声的拒绝。
他不想说。
但诗织知道,太宰治做出这副姿态,只是在告诉她:
太宰治被要求封口,所以……
“太宰,半年北海道螃蟹,种类任选,帝王蟹也可以哦。”
“不告诉我乱步的去向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以后的每一次自鲨愉悦身心活动,都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干预。你知道的,我做得出来这种事。”
“顺便我听说,你似乎对我家的弘树……很有兴趣?”
——尽情威逼利诱就好。
反正太宰治要是真的不想说的话,根本不会和她逼逼那么多。他要是真的想保守秘密,一开始就根本不会被找到——诗织想着想着,脸色突然一变。
国木田独步站在两人旁边,清楚地看到了她脸色的变化,从游刃有余的轻松到恍然大悟和咬牙切齿。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诗织有这种程度的表情变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后,就开始思考对方究竟想到了什么,才会面色大变。
余光一直留意着搭档的太宰治难得没有出言嘲讽些什么,而是耐心地等待着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不出他所料的,诗织在明白过来之后,就爆发了。
“太宰,乱步让你拖延时间对不对?他究竟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了?”诗织连珠炮一样地说着。她一连说出好几个猜测,但太宰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诗织也没办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倒是一边的国木田独步又一次突然回过味来了。他用在场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着:“我说呢,绷带浪费装置今天竟然没有怎么挣扎就跟着我出来做委托了,中途自鲨频率也上升了……原来是故意的吗?”
诗织眼神一眯,似笑非笑地看着被搭档拆台的太宰治,手摸在了腰间刚刚才收回鞘中的刀柄上,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更多的还是对乱步竟然瞒着自己行动的不满和担忧。因此,她此时看向太宰治的眼神也就格外的冷。
“真是败给你们两个了。”太宰治一摊手,垮下肩膀,脸上写满泄气和不满,“诗织酱和乱步先生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扯上我这个无关的人啊?”
他抱怨完了,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样地对诗织说出了一个坐标。
“要一个人去哦,诗织酱。”太宰治难得认真地嘱托道,“毕竟是乱步先生给你的惊喜……或者说是惊吓也不一定?”
🔒63?下水道
◎吸氧。jpg◎
太宰治在告诉诗织那个坐标之后,又没头没脑地问了诗织一句:
“诗织酱,你还记得多少12岁以前的事情呢?”
诗织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好像太宰非常笃定她失去了某段记忆一样。但她的记忆力非常好,就算不是过目不忘,也不至于忘记了这样重要的东西。12岁以前,也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记忆,是诗织最珍贵的宝物。
在这段记忆中,有诗织曾经所有的亲人朋友,诗织那两个在别人看起来简直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实际上也是)的老师,还有和他们共同度过的时光……这一切,诗织都牢牢地记在心里,不会,也不敢忘记。
那太宰治指的究竟是什么呢?
——诗织一边匆匆地赶路,一边严肃地思考着。
她相信太宰治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对方敢问出口,那就肯定有什么依仗。只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诗织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放下,先把自家名侦探找到再说。
太宰治给诗织指的坐标位于市郊,诗织一路寻过去,路上遇到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周围只剩下了废弃的建筑。
诗织打量了一圈周围,目光在可疑建筑上一一扫过,最后视线却停留在了不远处地面上的一枚井盖上。
井盖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有着陈年的划痕,和雨露风霜留下的痕迹。它看上去饱经风霜的样子,唯独最外边和地面相接的那一圈显露出了不一样的颜色。诗织凑近了去看,很快确定这个井盖经常会被人打开。
不同的井盖下面可能藏着不一样的东西,诗织根据井盖上勉强能看的花纹判断,这一枚下面应该是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