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啊。”虞音说。
“哪里像?”江夜追问。
“哪里都像。”
“哦。”江夜安静下来,刀叉划过牛肉,低头吃了点东西。气氛陡然凝滞下来,虞音刚想说句什么,“……汪。”他被一声突兀的狗叫打断,江夜抬起头,满脸是明亮的笑意。
生气了一天的虞音也没忍住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你真的好像啊。”他说,“一定是因为我向上天祈祷赐给我一只男狐狸,结果上天搞错了,发了一只大狗给我。”
“那我是上天赐予你的啊。”江夜笑着说。根本没有纠结是狐狸还是狗的问题。
“……嗯。”他是的,虞音心想,他当然是。
虞音的人生其实一直都过得顺风顺水,最痛苦的时刻是因为面前人,可最幸运的一件事也是遇见了他。
“你也是啊,老婆,你也是上天赐给我的珍宝。”
他们吃完饭,回到家。虞音洗了个澡,时间还不算晚,他就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准备玩会儿手机。
卧室门是关着的,没反锁。过了一会儿,江夜进来了。
床垫微微下陷,他坐在了床边。
虞音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抬眼,江夜刚洗过澡,黑发微湿,穿着和他同款的睡衣。
“我们现在分房睡了。”他说。
“老婆我只是坐在这陪你玩手机。”江夜举了举拿在手里的手机。
“……那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要说他没穿吧,他也穿了一整套睡衣,没有像之前那样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就过来。但要说他穿了吧,真丝睡衣的最上面两颗扣子都没系,从松松垮垮的领口,露出了一大片皮肤和线条分明的锁骨。也不知道怎么的,比浑身裸着只围了一条浴巾还骚气。
江夜挪了一下,靠得更近点来贴贴他,刚淋过热水的皮肤还带着烫意:“老婆可以不看啊。”
“……”你的大狗已下线,你的男狐狸已经送货上门。
虞音装得心如止水,从他胸口移开视线,刷了刷大眼,看了下时事和娱乐新闻。他本来想刷抖嘤的,之前刷多了,推送的全都是江夜的直播剪辑了。但是当着本人的面,现在也不好意思再看。
两个人坐在床上各自玩手机。到了十一点,江夜放下手机。
“给我个晚安吻,老婆。”
虞音亲了他一口,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太过听话,亲完又咬了他一口。
“老婆这是买一送一啊。”江夜摸了摸唇上新添的一道印痕笑着说。
“晚安晚安快去睡吧。”虞音把他赶走了——
他们在家待了几天,有时开车出去吃饭,有时自己在家做饭。江夜也没有开直播,晚上出门就带着他一起,在几个偏僻荒凉的街区捉了几只鬼,再跟局里汇报一下。
做了多年打工人的虞音,感觉自己都变得有些懒散了。
这天下午,他午觉睡醒,想去厨房洗点车厘子吃,路经坐在沙发上的江夜,被一把薅过来搂着,跌坐在江夜腿上。
“你干嘛?”
“老婆,我们已经有四天没做过了。”在酒店里只是亲热,没做到最后,再然后就是纯素了。
江夜语气委屈巴巴,手臂揽住他不放,指尖暧昧地从他腰侧滑下。
“我觉得你还没反思够,还要再分房睡几天。”虞音抓住他作乱的手。
江夜笑了:“老婆,我们是在分房睡啊,但这里不是卧室是客厅。”
他说着,亲吻上来。
“少来,少玩文字游戏。”
虞音就咬他。像一只炸毛的猫,咬咬咬咬咬。
江夜的唇瓣、鼻尖、耳垂都遭了殃,就连肩头都挨了一口,咬得不轻,留着齿痕,应该会有点疼。
“老婆到叛逆期了呀。”他笑着说,“而我的叛逆期早就过了,这说明老婆比我要幼稚。”
江夜在初高中时期是个标准的叛逆少年。那时候,几乎从不管他的渣爹,突然像发神经一样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给他,还打给老师和江宅的管家,过问他的学业。这个抛妻弃子携三出国的男人骨子里竟然还浸染着某种传统思想,又或许是因为他后来和小三生的孩子有先天性疾病,觉得要“重视”一下他这个长子了。他对少年江夜说,你以后能考上名校MBA,就让你继承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