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适深吸一口气,道:“先是初八的晚上,我梦到街道上敲锣打鼓庆贺北陵关大胜,然后初九,我就真的听到了北陵关大胜的消息。”
“初九那晚,我又梦到继母会在大长公主府的宴席上设计我,因为上一个梦得到证实,所以这次我提前做了准备,我向大长公主借了人暗中护卫自己,果然,那天晚上出事了,只是因为有人保护所以我毫发无伤。”
傅成今瞳孔骤缩。
“这件事您可向大长公主求证,我是以提前收到风声为由向大长公主借的人,后来事情发生大长公主处理时,我却拿不出所谓的风声,还以直觉臆测为由向大长公主请罪了。”
没错,谢意适用两天时间,想出了这样一个完全圆得上的理由。
她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告诉西南王自己重生了,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梦”变得可信。
“然后就是二皇子。”谢意适继续道,“我梦到他会先求赐婚,然后会为我冠上不洁之名,再与我退婚。我太害怕了,所以立刻求祖母为我捏造一门娃娃亲……”
冠上不洁之名。
傅成今闭上眼睛,握成拳头却还在颤动的手泄露了内心真正的情绪。
暗示父皇傅成和有鬼后,他为了避嫌没有再跟进下去,甚至还让谢意适把她那边的人都撤了,以免被父皇的人查到又牵连进去。
但,或许他错了。
谢意适的声音再次响起:“殿下,您信吗,我已经都如实了说了,事实就是这样。”
傅成今睁开眼睛,站起来。
谢意适跟着抬头。
高大挺拔的身形被午时的阳光拉扯出一道深黑的影子,他踩着那道影子,声音略有些冰冷。
“下次再做梦,及时送信给升升楼的掌柜。”
“我还有事,今日先走一步,抱歉。”
这是信了?
谢意适松一口气,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后过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啊了一声。
刚看到了,他肚子还是平的。
那吃下去的那么多东西上哪儿去了?
算了不想了。
谢意适愉快地站起来,踱到窗边想要眺望江景,却发现这面窗户对的不是江景,而是潇雨楼。
她皱了皱眉,走到另外一边,打开窗户。
宽阔的江景映入眼帘,随着细微的凉风吹拂在脸上,蒙混过关的喜悦渐渐淡去。
第二个目标没来得及达成,人就跑了。
那她接下来,要做个什么梦呢?
傍晚,凤仪宫。
皇帝和皇后相敬如宾地坐在一张桌旁用晚膳,你给我夹一筷子,我给你夹一筷子,十分客气。
安安静静吃到差不多七分饱时,皇帝开口:“大半天见不着人,太子怕是又混出去找谢家姑娘了吧?”
皇后捧了杯清茶漱口后道:“或许吧,他喜欢人家,想见人家,就是在外头不回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话就有些夹枪带棒了。
皇帝瞬间小心起来,生怕多说一个字火就烧到自己身上了,赶紧换个话题:“朕听说你见过那谢家姑娘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