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安一愣,倒是没想到她会拿自己的话来堵自己。
“这倒似乎是个理由。”
容淮安笑了一声。
“那还不快起来。”
谢明蕴一喜,伸手拉着他起来,极自然地去挽他的手臂。
如之前在江南的无数次一样。
挽到一半她才意识到什么,两人齐齐一怔,须臾谢明蕴松了手,若无其事地喊他。
“走了。”
她耳侧稍稍有点红,在灯光下尤其耀眼,容淮安没挑开说,拿了一旁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你在这等着,我去调开门口的宫女。”
谢明蕴乖乖等在原地,片刻后容淮安走了进来,拉着她往外走。
屋外的雪停了,只有地上堆着满地的银装素裹,踩上去的时候雪还泛出吱吱的响声,她才踩了两步,忽然腰身一紧,容淮安将她抱了起来。
“哎,你干什么?”
“由着你走到慈宁宫也太慢了。”
他抱起谢明蕴,将大氅牢牢地裹好,方才运起轻功,足尖一点从凤仪宫外出去。
耳边呼啸的寒风让谢明蕴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这人是用了轻功,她不由得伸手抓住容淮安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了。
发觉到她的小动作,容淮安笑了一声。
“公主还怕我将你摔下去了?”
谢明蕴不语。
她这条小命还是很值钱的。
没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慈宁宫外,容淮安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慈宁宫的屋檐上。
“我们不去……”门外支走侍卫吗?
“嘘。”
她话没说完,容淮安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她唇边。
用眼神示意她往下看。
彼时太后刚折腾了半宿喝完药,淋湿了的衣裳被下人换掉,狼狈的头发也早已被梳通,屋内摆了好几个炭盆,她却还是没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一边白着脸色吼道。
“去查,是谁,到底是谁,敢在哀家的慈宁宫动手脚,不要命了吗?”
底下宫女屏息凝神不敢说话,纷纷跪在地上。
谢岚上前两步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皇祖母稍安勿躁,先养好身体是要紧事。”
太后狠狠地哼了一声。
“皇后和她那一双桀骜不驯的儿女从听了消息到现在都没来慈宁宫关怀过一句,连皇帝也不来,孝道为天,如此忽视哀家,气都把哀家气死了,如何能平心静气地养身体?”
“皇祖母可别乱说,宫宴刚结束,皇叔皇婶忙些是应该的。”
“他们忙,那太子呢,他那个不懂规矩的妹妹呢?”
太后又反问,眼神变了又变。
“真没想到她去了北角还能毫发无损地出来。”
谢岚顿时脸色一变,凌厉的眼神往下一扫,挥退了下人。
“皇祖母,可要小心说话。”
“再怎么说出去也是她无礼,哀家还能怕了她谢明蕴?”
“她无礼便无礼,找下人好好教就是了,何妨和一个乡野丫头置气,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