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和府上的人隐瞒的还好,但小孩子其实也很敏锐,小时候,她就从大家忌讳的眼神之间,慢慢地拼凑出了大致的往事。小时候,她甚至觉得,失去那些记忆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章启伸出手从上方拨开她两颊的碎发,安抚道:“阿烟,你母亲从没有怪过你。岳母是不忍让你看见她重病的模样方才将你送去远洲的。”
“嗯,我知道。我后来问过张大夫,我娘她,其实一直在我面前强撑着。”她伸手拉住章启的手,轻声道,“我不难过的。”
刚开始知道的时候确实很难受,后来她想通了。
“你可知你为何会落水?”章启的嗓音有些沉。
屋子里又静了下来。
虞秋烟眨了眨眼睛,对上章启的眼神,忽然缓缓挪开了视线。
“忘记了,怎么会记得?”
章启没有继续问,想起另一事,提道:“你想要喂鸽子么?”
虞秋烟睁开眼:“什么?”
她立即反应过来,气吁吁地转头:“术尘还给你告状!”
“你是本王的王妃,他是本王的下属,他同本王告状可不管用。”
章启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问:“不过,你若是同本王告状,必定管用。他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这两人分明是第一次见才对,章启在回来时,术尘便来请罪了,说是无意间惹了王妃不高兴,但他驽钝不知是何原因。
初听闻此话,章启也甚为纳闷,这才有此一问。
“他可不敢惹我不高兴。”虞秋烟轻哼道。不过是不满前世他算计自己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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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王爷
◎逾矩的事还干得少了吗◎
一夜之间,青石板路上积了一层落叶,清晨时,有人用扫帚一点点扫去,露出排布整齐的方砖路面。
屋顶上的鸽子已经扑棱棱地划过了数个圈,米粒被放在树影之下。
旺财四处吠叫着,划过数圈的信鸽偶尔落下,却不敢久留。
章启将小碟子放到虞秋烟手中,吹了一声口哨,屋檐的信鸽宛若训练有素一般,齐齐飞下。
驯鸽在虞秋烟身边转着圈儿,偶尔有白色的羽毛轻飘飘地落下。
虞秋烟将小碟子放到了脚边,青灰,白色的鸟雀纷纷围拢过来,任由人抚摸顺滑的羽毛,和前几日那冷淡的模样全然不同。
“如今可开心了?”
听见章启的话,虞秋烟嘴角的笑意凝滞了一瞬,“你特地带我来喂鸽子么。我又不是因为这个才……”
她说着说着便没声了,算了,都是前世的事情了。其实术尘只是骗了她,前世是她自己往陷阱里跳的。
“术尘从很久前便效忠于本王,极为忠顺,立过不少功劳,本王本欲荐他入都督府,若非他自己不愿,现在也该是个都尉了。若他惹怒了王妃,本王替他陪个不是。”章启背过手,看着空中飞起的信鸽,解释道,“这两日,他便会搬出王府。”
章启都不明白她为何会和术尘生龃龉,就这般护着她……
虞秋烟过意不去:“不必了,我就是不太喜欢他,他其实没有惹我不高兴。”
章启转过身:“不太喜欢?”
“嗯,是我自己的原因。”
章启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那他更要搬出府了。你若哪一日看顺眼了,可怎么办?”
“……”
章启今日休沐,不止带着虞秋烟喂了鸽子,还一早便牵着马带她去了京郊后山骑马。
她的骑术水平本就不扎实,经历了之前的事情后更是投鼠忌器,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