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李家和周家的画后,也不知是不是张小公的炫耀宣传起了作用,县里其他家的小公子也陆续约了单。
为了赶时间多挣些钱,江薏每日早出晚归的,终于在婚礼的前几天把单子画完了,看着家里存下的百来两银子,哪怕画的手都快断了,江薏也觉得值。
有了钱眼看婚礼就要到了,江薏也拽着何芸当车夫,租了她家的牛车往县里去采买婚礼要用的东西,怕自己不会买还拉上了村长夫郎一起。
一路走一路停的,很快一辆牛车就装的满满当当,除了这些今日能带回去的,还有好些不好今日拉回去的,就定了明日送到村子里。
流水一般都银钱花了出去,村长夫郎和何芸那是惊得脸色都变了,江秀才之前还穷得让村里接济呢,这才不到半月就挣了这么多钱。
这果真是读书人只要没继续读书花银子,那赚钱比她们这些泥腿子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江薏不知道自己给两人造成了这么大的错觉,一般的秀才可没她这么能挣钱,她自己也算是天时(张家正求好画师)地利(里原县偏远)人和(张小公子的一点小心思)占齐全了才有了这个运道,短时间赚了人家好两年的钱。
按照村长夫郎的指拨把婚礼用的东西采买齐全,哪怕现在不能买的也定下了婚礼当天送货。
弄好这些,江薏才给何芸指着路,去了成衣店拿婚服。看着红布包着的婚服,何芸有些羡慕,自己日后成婚肯定是穿不上这样的衣裳的。
何芸看了一眼就神色自然的收回眼神,但村长夫郎没错过女儿眼底一闪而逝的羡慕,心底略涩。江秀才定的那身婚服,她们这样的人家无论如何是买不下来的,如果女儿实在喜欢,日后她成婚来问问布庄愿不愿意租几日。
江薏没注意到何家两人的心思,抱着婚服想起之前遇到的同窗唐蓉,当时答应了结婚时要通知她呢,这会儿得去跟她说一声。
想了想唐蓉说的她家住址,江薏让何芸把车停在了巷子口,自己提了一份糕点进去找人。
沿着巷子往里走了百来米,到了一家挂着唐字灯笼的门户前,江薏伸手敲了两声门。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谁呀?”
“您好,请问是唐蓉家吗?我是她的同窗江薏!”
“呀,江薏。”院子里传来唐蓉的声音,很快门一下被拉开,露出唐蓉笑得灿烂的脸,一张嘴就是噼里啪啦一段。
“哟,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了,快进来坐,得亏我今日在家,不然你得扑个空。”
江薏笑了起来,递上糕点,“我就不进去坐了,巷子外还有人等着我呢,今日来就是通知你我后天就要成婚了,你若空就来喝杯喜酒。”
唐蓉惊讶,“这么快!”
江薏:“嗯!热孝期把我婚事解决了,我母父也能走的安心些。”
“也对!”唐蓉点了点头,“不过你来知会我一声就是了,怎么还带糕点。”
江薏不以为意的笑,“今日本来就是出来采买的,到你家就顺手就包上了一份,就当感谢你当日帮我找的抄书的活儿。”
唐蓉更加不以为意的一摆手,“嗐,这算什么,也就是你往日书呆子一天到晚的读书才不知道这罢了,学里好些家里不富裕的都会到书斋里接这种抄书的活呢。”
唐蓉说话坦荡,一点不婉转,不过江薏不是敏感的人,也不觉得对方说的书呆子这话有什么,或者说她自己也觉得原身就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
“行了,就一包糕点,你还吃不起了?”江薏故意挑着眉。
“我有什么吃不起!”唐蓉不受激立马接过了,“后日我送你一份新婚礼,保管你得谢谢我!”
“行,我等着!”不觉得这世界能有什么她能惊喜的,江薏顺口就应了。
离开唐家后,几人就赶着车子回了小河村。
因着要成婚了,江薏不好再跑穆家沟,就托了村里的一家人去穆家带话送婚服。
交代好后,江薏就拉着何芸帮她回家一起收拾东西,顺带休整一下家里屋子。
不比江薏这个啥事不沾的假村娘,何芸那时打小跟着她娘一起,把村里女人的那一套打水砍柴、种地修锄、编篓捡屋,那是一点不落的全学齐了。
村中除了江薏这个小白脸的秀才,就她这个村长女儿最吃香,现在最吃香的何芸翻着白眼抱怨,“你就逮着我累,合该我欠你的了。”
江薏嘿嘿笑,“唉,别这么在意嘛,等我婚礼结束给你封个大红包,日后你成婚需要我帮忙的,我也一样不落的帮忙。”
“得了吧,你也就能给我写两幅喜联了。”何芸嘴上说是这么说,但也知道江薏这是真把自己当好友。
到了江家,两人几下收拾好采买的东西,何芸就在江薏的搭手下爬上爬下的修检屋子,给江家做大卫生,回家换了身粗布衣裳的村长夫郎,没一会儿也过来一起帮忙。
第二日,小河村不断有外人赶着车子来送货,先来两头大肥猪,随后又有数十只鸡鸭,还有大桶送来的活鱼,最后是大袋大袋的粮食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