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姐姐
徐瑾瑜走出帐中,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秋天刚刚离去,这?冬天便迫不及待地来了,逼的那太阳也黯淡起来,即使偶尔露面,也是散发着那可怜的温暖,连光线都没了夏日的耀眼。
天空中也没了飞鸟的痕迹,灰白的营帐被风吹得,像是用了许多年的破风箱,发出呼啦呼啦的呼号。
她让费朔从马厩中将踏烟牵了过来,顾不得穿大氅便翻身上马,一扬马鞭逆风而去,朝着辎重营奔去。
站着的不动的时候没觉得风大,这?骑上踏烟方觉冷冽。冷风像是细密的针,只要见到缝隙便强刺进去,顺着领口,袖口,甚至能穿过层层衣物,直直地扎到你皮肤上,生怕你不知道冬天的冷。
虽然浑身上下都冻得像是僵了一样,但?是她感觉心里却是暖融融的。
樗里疾站在账外跟孟坚商议事情,此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抬眼望去便看?到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白衣红马,长发飘扬,那双宛若星辰的眼眸,比那冬日的太阳还耀眼。
他不由得愣了神,望着那抹身影向自己靠近,再靠近。
“我?再到别处看?看?,下官先告辞了。”
此时他听?到身旁孟坚的声音,瞬间回神,立马回应道:“好。”
孟坚还未远去,徐瑾瑜就到了身边,只听?她扬声说道:“项老太医命我?过来,给?公子送新研制的药。”说罢便向他伸出右手,递上那罐一直攥在手中的药盒。
孟坚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向前走去。他还是有眼力见的,公子和那个徐瑾瑜绝对有关系,但?看?如今的情形,应该是两个人不想公开。
既然公子不说,他便全当不知。还有徐瑾瑜故意放大声音,说是给?公子送药,表明是师傅让过来的,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么。
不过这?些?也不是他能担心的,一步一步靠着军功爬到这?个位置,他只要想着如何更好完成自己的任务便好。
他不该看?的,便不看?,不能听?的,便不听?。虽然不知道君上为何将公子从稗将军之位调离,派公子来辎重营负责调运粮草之事。
但?是他觉得,公子在这?里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公子年纪虽小,在军中表现却十分亮眼了,十四?岁就随军杀敌,十五岁就作?为副将指挥战役。
论武力,公子华或更为勇猛健壮,但?论谋略,公子疾则更胜一筹。他足智多谋,用兵如神,布阵严整,战法多变,在军中不过两三年便屡立战功,很有威望。
公子华、公子疾这?两位公子年纪轻轻,就如此的厉害,乃大秦之幸啊!
孟坚远去之时,樗里疾已经带着徐瑾瑜到了帐中。
他方?才接过药盒时就发现,徐瑾瑜的手冻地跟冰块似得,小脸也冻得煞白。到了帐中,便脱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
“你怎么不披件大氅就过来,天这?么冷。”他伸手将她的手握住,用自己的手掌包裹着给?她取暖。
徐瑾瑜终于感受到一丝的热气,那温度从手掌到手臂,然后直达心房,看?着眼前的樗里疾,她觉得刚才的冷也没什么了。
“我?这?不是听?说你回来了,来见你么。”她眉眼一弯道。
感觉她的手已经热乎起来,樗里疾手臂一揽,将她抱入怀中,心疼道:“那也得穿地暖和点再来,若是天太冷,你在军医营等我?便好,我?去找你。”
徐瑾瑜仰头看?他,揶揄道:“再找我?师父把脉?”
樗里疾看?着她俏皮的笑,注视着她的眼睛,抿嘴一笑,“那也不是不可以。”
徐瑾瑜被他那双幽深而温柔的眼眸注视着,让她不由地陷入其中,她抬起手,抚过他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如刀削般的面颊。
最后她将手掌附在他的眼上,羞涩道:“你不要这?样看?我?。”
樗里疾被遮住了眼睛,看?不到她那如水的双眸,还有微红的面颊,但?听?到她那娇嗔的话语,便知道她又害羞了。
他任由她捂着自己眼睛,嗓音轻缓,“怎么,几日不见,连看?都不让看?了?”说罢还故意搂紧了她的腰,抚着她的后背,让她更贴近自己。
徐瑾瑜的脸更红了,他就知道逗她。她想要下手拧他出气,但?他的身上的甲胄让她无从下手,她羞恼地踮起脚尖,张口咬上他的下巴。
樗里疾吃痛,他没想到她会咬他,虽然那痛可以忽略不计,但?她这?生气的样子还真像小猫,真想看?看?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
他伸手握住她那遮在眼眸上的酥手,将之从眼上移开,然后用手包裹着那双柔手。
她咬了几口,虽是出气也不敢真的用力,不然咬出来个压印,他也无法出门,她气呼呼地松开了牙齿。看?他那一脸享受的样子,他是一点也不觉得疼,哼!
樗里疾见她松口,便低头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宠溺道:“瑾瑜可出完气了?咬够了?”
然后不等她回答,便托起她的纤颈,径自道:“那便轮到我?咬了。”声音低沉,勾魄摄魂,动作?强势,不容后退。
徐瑾瑜逃无可逃,腰被他紧紧搂着,脑袋被他托着,连自己的嘴唇,都被他报复似地轻咬着,整个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受不了他那灼热的眼神,她闭上双眼,双手抱着他的后背,随着他的呼吸而喘息,跟着他的节奏而沉浮。
樗里疾品尝着那片柔软,这?几日的思念也终于有了出口,和她分别的日子真的太难熬,尤其是没有繁忙事务占住心神,夜深人静之时,那思念便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真想和她永不分离,想要时光过的快些?,再快些?。那样便可早点和她在一起,他可以告诉所有人,她是我?的,只属于我?的,我?的瑾瑜,我?的爱人,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