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怎么想,东月鸯反正是一口气说完,方才感到几许发泄后的畅快,发现萧鹤棠只?一声不响危险且冷静地看着她,没那么强硬扼住她了?,东月鸯便不费多少力气趁机将他手甩开,然后飞快从?他身上爬起来。
她扑到他怀里时还穿着鞋,现在走也?是踩着萧鹤棠的床榻,鞋脏东月鸯故意?报复地横跨萧鹤棠的腰身,对着干净的被褥多踩几下,叫萧鹤棠羞辱她,就算他是过问也?不该提这种事?。
他要?是在意?,那就更好,让他误以为她和别人?有染,气死他。
就在东月鸯从?床榻下去时,她脚腕猛地被人?摸住,她惊讶地望回去来不及说话,就被萧鹤棠一把拽倒,然后将她反扑压倒在身-下,一改方才闷不啃声的样?子,没事?人?般地带着笑冷冷道,深深凝注着她,“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还没说,你怎么就急着走了??”
到这时候了?,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就算有,东月鸯也?不想听了?,她直接将双耳捂住,眼睛也?闭上。
萧鹤棠半身力量都压在东月鸯身上,沉得要?死,眼见她掩耳盗铃地闭眼装听不见,干脆将剩下一半体重都放下来,直到东月鸯发出奄奄一息般的咽声,像喘不过气来,才抬高几分胸膛,让晕头红脸的她呼吸新鲜气息,撑在她耳边轻飘飘道:“说得没错,不管发生过什么,你现在都是我的小女奴,是吧?”
在东月鸯看不见的地方,萧鹤棠整张脸色和目光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平日里,军营除了?日常操练,很少有其他活动,军中禁止私斗,但为了?培养将士们的血性,营与营之间,队与队伍里经常会相互比拼,任何一方赢了?,今日的晚饭后会得到好酒和好肉。
这些将领是不参与的,不过兴致来了?,参与一下也?无有不可,奖赏也?不会同下级们争,若是下面想得到赏识,这时候就要?靠这种机会给将领展露自身看家本领,好,当赏提拔,不好,也?会得几句鼓励称赞。
这样?的途径,多的是英勇之士响应。
不过今天萧鹤棠会出现在军士队伍里,还是让跟随他的士卒们诧异。
不到一个时辰过去,操练场上顿时传来如热浪般喧嚣沸腾的动静。
傅紊掀开帐子,朝着远处眺望,正好军队里的主簿路过他,傅紊问:“何主簿请留步,拢枪营那边在做什么,怎么闹那么大?动静?”
“是傅参领啊,将军在拢枪营那边正与军士们同乐呢,军士们久没见他下场,说是今天一整日都会在那与他们陪练,各个都很兴奋,这才这么大?声。”
何止是兴奋,气氛都隔着一个营传到了?他这边,声声浪潮,呐喊鼓气的都是萧鹤棠的名字。
其实?东月鸯不该与萧鹤棠和离,那些他不在萧府的日子,大?多数都在军营,这些军士里不仅有招募来的,还有萧家以前的部将,萧家军。
他们军士早出晚归,吃什么喝什么练什么,萧鹤棠没有一样?不参与不同等?,想要?统御他们可不仅仅是站着萧家之子的名号,他要?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以身作则才能获得军士们的认可,否则他在军营里根本不可见这样?的呼声。
没有人?不服他,即使不服的,也?早在训练营时被打服了?。
萧鹤棠三?个字,不只?是指姓名,已经是种意?识,收拢人?心,让想出人?头地的军士们死心塌地跟着他,“大?将军——”
“大?将军已挑二十人?,剩五人?!还有谁来上?”
“大?将军,挑我吧,我来战!”
傅紊走到操练场,正好看到有军士主动上赶着挨打,萧鹤棠在日头下没有动刀枪,全是赤手空拳,额颊已经出汗,他刚刚擦干净,然后递给旁边近卫应战,笑着说:“好啊。”
上了?场,他又变得不一样?,眼神黑冷得如同淬了?毒,不知是谁惹到他了?。
傅紊很快就看出萧鹤棠和往日不一样?,往日比斗萧鹤棠或多或少会看人?留手,今天却一视同仁,谁上谁挨揍,军士们却还以为将军是看他们还不够努力,亲自操练他们来了?。
“你今日心情不好?”
等?到萧鹤棠从?场上过来,傅紊才出声问,“谁惹你了??”他昨日走的时候,没听说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近来战事?也?风平浪静,萧鹤棠动什么气,难道是……
在拢枪营的另一边,围成一排凑热闹的高大?军士里,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不和谐的身影,发现傅紊和萧鹤棠朝他们看过去,大?的那个赶紧拉着小的开溜,躲到人?后面。
傅紊:“那是月鸯吗,我好像看到她了?……”
萧鹤棠盯着东月鸯落荒而逃的方向,没有搭腔,片刻之后收回目光,不提多余的人?半字,示意?傅紊,“你呢,不去陪军士们练练?”
傅紊:“我想还是算了?,有你在,他们今日练得够多了?。对了?,有消息来报,今夜星稀,你要?见的人?,他们应该就快到了?。”
刚才意?兴阑珊的萧鹤棠,这才露出尽显森凉兴味的反应,“喔,是吗?”
聂震虎本名不叫聂震虎,是请了?算命的说他日后有宏图大?运,才改聂山为聂震虎,算命先生说得没错,乱世到了?,他本以为自己也?能像历朝历代的那些草莽出身的元帅将军建功立业一番,结果刚与金乌寨的一帮人?占领望天城,还没逍遥快活几日,宏图大?业未展,就半路被正规军给捉了?。
听说他那两个兄弟金乌寨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也?不好过,举着萧氏旗帜的军甲从?庸都郡过来,一路势如破竹,他们一群不过借着望天城内乱抢占地盘的乌合之众,不出一日就被攻下,兄弟死伤大?半,除了?他被捉拿,两个当家各不知去处。
聂震虎被刺骨的冷水当头浇醒,鞭子甩在他身上,羁押他的士卒厉声呵斥,“醒来,还不快见过大?将军。”
寒夜角落中的火炉里淬炼着烧红的铁箭,周遭阴森压抑的气氛让聂震虎预感到大?难临头,人?影憧憧,他还不知道哪个是所谓的大?将军,一只?漆黑干净不过是沾了?一点泥的长靴踩在他指背上。
聂震虎痛哼一声,那只?长靴的主人?并不放过他而是携带冷意?慢慢碾着他,直至骨头发出断裂般的声音,聂震虎睁眼爆发出惨叫,那个眼角眉梢面带微笑,俊秀的好似世家公?子的人?才微露歉意?地朝他笑笑:“啊,是我踩着你了?么?”
第24章
一夜过?去,火炉里的焰火已熄,用过?的铁箭沾染了不少血迹被丢到一旁,刑架上的人影一身血色头垂得很低,出气多进气少,俨然时日无多。
三当家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不该交代的也被套了出来,萧鹤棠得到有用的消息,拿白帕子细致地擦了擦手,在走出帐外前,想起来什?么,云淡风轻地吩咐,“牵两条鹰犬过来,把人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