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鸯换上?了萧鹤棠为她准备的衣物,尺寸倒是意外的合身,而且她很久没穿这类料子很好的衣裳了,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她跟在萧鹤棠身后,发?现前面停靠着一辆舆车,只?有?这一辆,其他人都骑着马匹,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军士和战马组成骁勇善战的大军,只?有?她没有?出行的工具。
萧鹤棠站在舆车上?示意:“上?来。”
东月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难免生出几分胆怯,再看看萧鹤棠,他和她记忆中那个纨绔子已?经相差甚远,他立在高处什么都不用做便生出一股豪气,他身后还有?数不清的军士拥护,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差距深如沟壑,仿佛横了道天谴,而看她发?呆不动,萧鹤棠勉为其难地?向她伸出手。
当触碰到的那一刻,东月鸯瞬间反应过来觉得这样不妥,会引起瞎猜,于是快速把手收了回去?,“我自己来。”
萧鹤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让看着他们的人误以为他们有?染,说好的只?是照顾他起居,又不是名义上?他后宅里的女子,他做什么这么亲近。
还有?傅紊,刚刚她过来的时候,他怎么好像失意了一样,看她的目光有?几分失落,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只?剩萧鹤棠在边上?一脸深思?且露骨地?盯着她,被发?现后,在东月鸯不满的瞪视下?,他才收起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没什么所?谓的笑笑。
舆车内有?暖炉烘着,不亚于置身内室。
东月鸯总觉得热,她上?了车后,不和萧鹤棠坐在一起,他们身份天差地?别,除了她进来,还有?萧鹤棠的亲随进来陪同,只?是做的都是商议军情的大事,东月鸯则被吩咐坐在一旁为他们煮茶。
她很热,热水和炉火都让她脸比任何人都热三分,而且她好像穿得比他们要厚实,东月鸯中途悄悄抹了几次汗了,虽然面上?没傅脂粉,可是脸颊就跟石榴的肉一样绯艳。
期间萧鹤棠无意地?朝她瞥一眼,微微一顿,停留的时间长?了,在亲随的说话声中慢慢被拉回来,“我知道了,他说得很有?道理,你回话回去?,就照柏举先生说的办,顺便,代我向师长?问好。”
“是。”
瞿星下?车前没忍住朝前少夫人那儿看了一眼,她正偷摸着,侧着身伸出小手拉出一点衣襟的领子,给自己扇风,比起他们这样习武适应惯了的,她的确穿得太多了。
而且她好像还没发?现他们这边早说完了话,郎君放低了手里的书,清眸深眉,像不认真听课的学子,被窗外无意飞过的蝴蝶吸引,也不打扰沉默而安静地?凝视着她。
萧鹤棠自然地?朝着亲随方向低声问:“还不走?”
被发?现了,瞿星神色慌乱地?退下?。
突然的动静让东月鸯对他们投以奇怪的睇视,她眼神和萧鹤棠交汇,察觉到他目光自以为没人知道的,不经意地?往她胸襟处扫,东月鸯马上?就发?现了,忍着臊意气恼地?按住领口,这一下?更令人分辨不出她的手背和脖颈还有?胸脯的皮肤哪一块更白?,“你看什么看?”
她希望萧鹤棠能知道羞耻,放尊重点。
“非礼勿视。”
这时候萧鹤棠才有?当初拈花惹草不正经的味道,没有?其他人在,他直接一改刚才日?理万机的严肃样子,慵懒地?往背后一靠,很不客气且直白?地?睨着东月鸯,“是我在看吗,难道不是你在看我。”
东月鸯:“胡说。”
萧鹤棠:“你不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
东月鸯自知这样胡扯下?去?,只?会没休没止,干脆别过头去?。
但是萧鹤棠又问:“你很热吗?”
东月鸯不回答,萧鹤棠还不放过她,他压低了悦耳的嗓音,饱含秘密地?说:“我知道,你一向比平常人更容易出汗,你要是热,可以在这里脱两件衣服,我把眼睛闭上?,就看不到了。”
谁要脱衣服,东月鸯被他气得脸红,眼珠湿润明亮地?瞪着萧鹤棠,“无耻。”
萧鹤棠被骂眼里越有?神,深深朝东月鸯盯过来,“你骂我。将军你也敢骂?”
早知上?了贼车,萧鹤棠会是这样,东月鸯宁愿像小兵跟在他舆车后跑,也不愿意在这受他调戏,真是生性?难移,不过现在也不晚,东月鸯受不住萧鹤棠落在她身上?越发?露骨的视线,正好她想下?车透透气,“茶我替你煮好了,你自己喝吧。”
说罢起身,萧鹤棠在背后道:“站住,骂了人还想走,哪儿那么容易。”
东月鸯不以为然:“明明是你开口作弄我在先……那你想怎样?”
萧鹤棠:“你过来,喂本将军喝茶,茶太烫了,你吹吹我才能喝。”
东月鸯一脸震撼,想问一句萧大郎君几岁了,就连和她相处的小药童方骐都会自食其力。
萧鹤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也知道,我是猫舌头。”
猫舌头就很敏感,不能吃太烫的东西,萧老夫人就曾对东月鸯说过萧鹤棠从小就有?这种毛病,只?不过二?人太久没有?相处,东月鸯差点忘了,她还没彻底起身,转过半坐着的身子,却忽略了萧鹤棠脸上?得逞的笑,下?一刻,她被拽着手腕坐到了结实有?力的大腿上?。
第26章
东月鸯觉得萧鹤棠比她以?前认识的样子放肆了好多,他?对她的言语中总透露出一种不再抑制压抑自己?的调戏。
以?前萧鹤棠会这般和她调笑吗,不会,他?只多讲几?句话,然?后表现得很不在意?,与?她刻意?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距离,哪像现在会上手了,对她动手动脚。
东月鸯胆战心惊地问:“你要做什么。”
萧鹤棠看她吓得花容失色,不仅欺负她的心?思往外冒,欲-念也像泉水泛滥不止,“你才是?要做什么,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