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连生还没去戏园子听过佟老板的戏,这些日子总看到报纸上写沈二公子捧他,今日便忍不住将注意力,全放在这位戏子身上。
及至对方唱完,戏台上换成杂耍班子,他还默默关注着人动向。
然后便见着李思危不知与佟如澜说了句什么,两人一道离开。
“先生,我去解个手。”孟连生眉头微微蹙了下,转头低声对饶有兴致看杂耍的柏清河道。
“嗯,快去快回。”
孟连生离席,默默跟上前方两人。
李宅着实是大得厉害,拐了几条小径,几道游廊,又穿过几扇月门,戏台子那边的喧嚣,便渐渐听不见,只剩大宅里独有的清静。
佟如澜这会儿也觉察不对劲,停下脚步问:“李少爷,怎么还没到?”
刚刚他唱完,正要去卸妆,李思危过来同他道,李永年有一副收藏多时的字画要赠给他,因为字画珍贵,怕粗手粗脚的丫鬟小厮弄坏了,让他亲自去拿。
佟如澜是好风雅之人,闲暇也有收藏字画的爱好,今日李宅宾客上百,又是光天化日之下,他自然没多想,便跟着李思危来了。
直到此时见周遭一个人影也没有,才知道是被这李大少爷骗了。
果不其然,李思危咧嘴一笑,朝旁边一个月洞门指了指:“佟老板,字画就在这个小院里,你跟我进去取。”
佟如澜道:“李少爷去拿,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李思危却笑着直接上手将他往里拉:“都已经走到这里,佟老板就跟我进去吧。”
佟如澜大惊失色,挣扎着喊道:“李少爷,你要作何?你快放开!”
李思危不仅没放,还干脆一把将他抱起。
佟如澜是男旦,身形比寻常男子要清瘦许多,一把水蛇腰堪称盈盈一握。李思危抱他跟抱着姑娘差不多,不过片刻,便成功将人拖进了小院屋内,那叫喊的声音也被隔绝在房门里。
在被狠狠丢上床榻的那一刻,佟如澜只觉头晕眼花,手忙脚乱要爬起来,又被李思危压下。
李思危身形颇为高大健壮,一屁股坐在佟如澜腰间,只差将那一截柳腰坐断,哪里还能挣扎。
佟如澜吓得快要哭出来,大喊着求饶:“李少爷,你放我过吧,我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李思危冷笑道:“一个戏子在我面前端什么架子?不就是高级相公么?沈二公子干得你,我就干不得?”说着又俯下身子,凑近他低声问,“你跟我说,二公子在床上是怎么样的?”
佟如澜涨红脸道:“李少爷,你羞辱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侮辱沈二公子?他不是你这种人,我与他清清白白。”
李思危在他臀上掐了一把,笑道:“清不清白,我得试过才相信。”
想到沈玉桐与这具身体曾纠缠在一起,他就血脉喷张,激动得厉害。
与此同时,外面的孟连生听到里头动静,思忖片刻,迅速折身,看到一个抱着不知什么东西正往前院去的听差,赶紧上前将人拦住,道:“李老板李大少爷有急事,麻烦你帮忙去叫一下。”
听差不认识他,只当是顺和的人,一头雾水地问:“少爷在哪里?”
孟连生往小院方向一指:“应该在那边。”
听差了然点头,低声咕哝:“这日子,少爷不会躲着抽大烟去了吧?”
他怕耽误李永年的急事,慌忙朝小院跑,刚跑进月亮门,便听得里面不寻常的动静,他以为李思危又拉了府中小厮胡闹,也管不得其他,直接敲门叫道:“少爷,老爷有急事找你!”
李思危刚成功扒了佟如澜身上的戏服,正要提枪上阵,听外头这么一叫,愣了下,又骂了句脏话,到底还是翻身下床,边提裤子边气急败坏往外走:“行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