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宁上岸的那一瞬,晋王已行至河边。
亲眼瞧见她长发披肩,湿漉漉衣摆,在水面激荡出阵阵水花。
卷翘长睫挂着颗颗水珠,脸颊和鼻尖冻得通红,白里透着粉,我见犹怜的同时,又透着出水芙蓉的娇艳欲滴。
透过一双柳叶眼,妻子昨夜双眼浸满晶莹泪珠,楚楚动人媚态,浮现眼前。
恍忽间,晋王以为是他的妻,站在了面前。
像是刚沐浴过,衣裙服帖在盈盈细腰上,看上去粉粉嫩嫩,小小一团。
让他不合时宜地生出一股冲动,想将人抱进怀中,反复揉捏,强折那杆莲梗般的腰肢……
“世子,快些穿上吧。”
福兴匆匆将马车上的灰色狐裘,为魏清宁披上。
狐裘宽大,及时遮掩住她女儿身的纤巧身段。
然而心虚所致,晋王看过来的视线,总让她有一种被洞穿的紧张感。
虽是常年以裹胸束缚,但终是腰细臀翘,与男子身形有异。
她佯装镇定地接过素色棉帕,擦拭水渍,特意在脖颈前的喉结处,多停顿几息。
这喉结是从西域能工巧匠所制,造型以假乱真。
且不怕火烤水浸刀割,唯有特殊手法方可取下。
晋王顺着她葱白手指,目光落在那颗喉结处。
醒目的男性象征,及时拉回他心猿意马的思绪。
他瞬时别开目光,暗嘲自己这是怎么了,竟对着一名男子……生出不该有的臆动。
魏清宁用余光,一直留意着晋王的反应。
直到瞥见他转身去查看那对母子,她紧攥帕子的手,才松开几许。
即便狐裘厚实,但后背浸透过汗水,汗毛直立。
略略平复心绪,她也按照一惯作风,脸色自然地跟过去。
那对母子无恙,晋王温润神色也与平常无二:“此处到城内还有大半时辰的路程,天寒地冻,先去村民家中烤烤火。”
魏清宁搓了着冰凉手指,面露犹豫:“可女子走失案一事,耽搁不得。”
这时一阵寒风吹来,冻得她直打寒颤。
晋王凝着她苍白脸色,语气带上威压:“听本王的。”
……
从护城河走到老乡家不过一刻钟,马车又快上一半。
落水母子的家离村口近些,魏清宁和福兴就近停下来烤火。
晋王落后一步,“你去村长那问问,为何村中没有水井洗衣物。”
吩咐完侍卫,他才抬脚进门。
魏清宁坐在熊熊炭火旁,正双手捧着姜茶,小口小口地喝上半碗,才算缓过神来。
苍白小脸,恢复一点红润,气色明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