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夫妻和睦恩爱,魏清宁欣慰一笑:“替我向二姐问好。”
送走楚为,魏清宁再度踏入魏母的院子。
魏清漪这会不在,屋子里已无欢愉氛围,魏母肃着脸坐于主位,“你公务繁忙,母亲就长话短说。如今,你与晋王关系如何?”
魏清宁眼神一黯,语气怅然:“母亲以为,定北侯世子该与自己妹夫,关系如何?”
如今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又拜谁所赐?
“母亲知道你有分寸,但今日瞧着,他对你过于关切了些。”魏母开门见山,“为以防万一,往后你还是离他远些。都察院那么多案子要查,你左右换成别的也一样。”
“呵……”
魏清宁自嘲一笑,她是不配得到别人的关心么?
“我与晋王,问心无愧。您若担心,大可换人。”
“至于都察院政务,不是儿戏。且此事很可能关乎清漪被劫,我不会轻易放弃。您若有异议,去找祖父便是。”
这些年母亲虽然冷淡,但妹妹似小棉袄一般贴心,她誓必要为妹妹报仇。
魏清宁淡淡瞥一眼魏母,起身离开。
“原是为帮你找真凶,”魏母将攒锦屏风后的魏清漪叫出来,“这下放心了吧。”
“……是啊,原来都是误会一场。”
魏清漪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实则内心警铃大作!
被山匪伤及小腹,不过是她自编自导的戏码。虽说事后拿钱打发那伙人离京,但保不准真会被魏清宁发现蛛丝马迹,毕竟魏青天名号是有目共睹的。
魏清漪急得如坐针毡。
此前身居内宅,她哪里料到晋王与魏清宁早出晚归,竟在查龙华山的山匪一事?而且据说,明日就要去龙华山了!
不行,她得派人尽快去核实,决不能走露一点风声!
……
当日,晋王车架回府,魏清宁并未一同回去。
定北侯将她再度叫去归宁斋,桌上摆有羊肉汤,烫面薄饼,切成块的李记烧鹅与香葱段,“午膳都没进用几口,趁热吃吧。”
魏清宁以醉酒,来规避这场借兵谈判,定北侯当时一看便知,就没拦着。
但自己养大的孙女,哪有不心疼的?
可惜,这都是她的命啊!
“多谢祖父。”
魏清宁心口积压大半日的闷气,顿时消减许多。
秉着食不言的礼节,她津津有味进用完大半盘烧鹅,净手后才问:“最终,您和晋王谈得如何?”
“我与晋王,什么都没谈。”
定北侯面露沉色,“宫里内侍监传来口谕,皇上命魏朔率兵一同查办,务必于两日内擒获真凶。”
“皇上主动下旨的?”魏清宁讶然片刻,蹙眉思忖:“难道是……因为锦衣卫今日当街行凶一事,让皇上心生不满?”
定北侯看着她,“你也觉得,此事过于巧合了些。”
“晋王多年不得圣心,先前不过闲散王爷一个,如何能驱使得动锦衣卫?”魏清宁还是费解。
“且再看看。”定北侯正色叮嘱道:“但不管锦衣卫听命于谁,你都不可再与之硬破硬。他们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叫人防不胜防。”
一想到魏清宁差点被锦衣卫刺中后心,定北侯爷花白胡须止不住颤抖,“清宁啊,祖父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
“……是清宁鲁莽,让祖父担心了。”
闻言,魏清宁喉头酸涩。
也不知从何时起,巍峨如山的祖父,再也抱不动她。
当年驰骋沙场的将军,已拿不动陪自己出生入死的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