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真的老了。
魏清宁朝定北侯缓缓半鞠躬,“清宁日后行事,必会三思而后行。”
……
大雪坠坠下落一夜,次日一早,梅花满地残。
皇上勒令两日时限,众人不敢耽搁,雪霁后速速赶往龙华山。
为着不打草惊蛇,暂且将兵力隐蔽部署在山下。晋王几人带着侍从,轻装上阵,营造出富家公子结伴出行的假象。
山顶崎岖,马车停滞,几人踩着青石山路,步行至龙华寺。
只是明里暗里地,划分出三路阵营。
祁安王自是与锦衣卫陆昭为伍,顺天府吴大人全程跟在晋王身后,魏清宁则默不作声与魏朔同行。
大伙各怀心思,相顾无言。
而晋王与魏清宁,全程更是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形同陌路。
直到祁安王的余光,不经意扫到一身碧青常服的魏清宁。眉如远黛,唇红齿白,清冷干净气质引人侧目。
“魏将军,本王瞧着你这小厮极为顺眼,可否割爱?”
和之前陈昭一样,地位尊贵的祁安王,今日头一次相见魏清宁。
瞧着这清瘦少年衣着朴素,只当是魏朔身边小厮。能被他祁安王瞧上,实乃三生有幸。
然而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微妙了。
其余几人皆是面露错愕,饱含深意瞧向他。
“怎么着,莫非这小厮是魏将军的心头好,不舍割爱?”祁安王语气加重威压。
此人与晋王同父异母,拥有相似的桃眸剑眉。然而晋王仁善飘逸如神明下凡,此人却因受皇上宠爱而自视甚高,一张脸老气横秋的。
只见他姿态傲然,继续道:“毕竟这般姿色,也能理解。你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于你。”
闻言,众人神色更诡异了。
魏朔则在心里暗骂,你能理解个屁!
他决计不能担这个锅,轻咳了声:“王爷,此乃定北侯世子,魏清宁。”
说话间,魏朔目光瞥见前头的晋王,想到这两人昨日让他当众吃瘪,顿时心生一计。
于是他笑着又补了句:“若真说清宁是谁的心头好,此人非晋王殿下莫属啊!不如,王爷您问问晋王的意思吧。”
这回,空气直接凝固住。
还是陆昭冷笑一声,打破尴尬。
但他却是阴阳怪气地,附和说道:“臣能作证,昨日在街上,晋王殿下与魏世子两人,可谓生死相护,不离不弃呢……”
“各位,还请慎言。”
魏清宁沉声打断他,一双柳叶眼冷凝如刀,“微臣如今虽是官阶不高,但日后也是要承爵、肩抗侯府的。并无旁的心思,更不敢辱没晋王殿下清誉。”
“是啊,魏世子心里除了家国百姓,就没见他装过旁人旁事。”
一直未开口的晋王,忽然似笑非笑地说道。
看在旁人眼里,他是在佐证。
可了解他脾性的亲卫,却有些纳闷,怎么感觉王爷似有不满呢?
“原来是魏青天,本王早有耳闻。”
得知魏清宁真实身份,祁安王反而更感兴趣了。
毕竟瞧着舒坦,用着顺手,还声名在外,这般儿郎谁能不喜?
他开始热略地与她同行,“如今是在都察院任职,官从几品?”
“承蒙圣恩,微臣如今任都察院六品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