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我了,那群逼崽子玩阴的,居然带刀,下次再见到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诶,老婆快过来,让我抱抱缓缓,太疼了。”
沈戾吐槽一顿后,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作势张开胸膛要抱姜时予。
姜时予从医院出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这时坐在床边低着头,对沈戾的要求不予回应。
这下沈戾再迟钝都看出不对劲了,连忙从床上滚下来,就看到姜时予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泪。
“小乖,怎么回事,怎么哭了啊,诶哟心疼死我,快别哭了。”
沈戾伸手要抱姜时予,被他一把推开,红着兔子眼睛,鼻音很重朝沈戾吼,“我下午都让你不要去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现在弄成这样你就有面子,开心了。”
姜时予一贯软糯好欺,说话这样夹枪带棒的时候少见,沈戾来了兴趣,逗弄他,“小乖,连你都这样说,老公会很伤心的,我一个人打他们六个呢,要不是其中带头那个偷摸带武器,那六个都被我撂倒了,我这算是胜利的痕迹。”
见沈戾还是一幅不以为然,吊儿郎当的语气,姜时予猛的站起来,“反正你总有说辞,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和担忧,既然这样那你抱着你胜利的痕迹睡吧,我走了。”
这次姜时予难得硬了一次,和沈戾冷战半个月,中途沈戾怎么哄都哄不好他,每天自己背着书包出门家教,也不让沈戾送,在家当他陌生人,急的沈戾身后有尾巴的话,都快摇断了。
后来是沈戾在屋顶的空中花园给姜时予准备了一场烟花惊喜,加上认真诚恳的道歉和一千字保证书,这才让姜时予原谅他。
时光荏苒,这次的沈戾付出更大的代价,得到惨痛的教训,终于明白了那些迟到的道理。
—
姜时予一直住院到学期结束,中间抽空去参加了期末考试,寒假一放假,就被白芸安排私人飞机,把他和沈戾送去了国外,做了一次完整的身体体检。
好在姜时予这段时间在医院恢复的不错,术后各项指标都正常,沈戾在拿到报告那一刻,紧绷了一个多月的神经终于得到缓解,当时就在医院长廊上发呆坐了半个小时,姜时予坐在他旁边抱着一根坚硬的法棍在拉扯。
沈戾缓过来时,就看到姜时予捂着腮帮子一下一下用力的嚼动,那根法棍却只受了点皮外伤。
沈戾从他手里拿过梆硬的法棍,一把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诶,你丢了干嘛?我才吃两口。”姜时予好奇心重,到了国外什么都想试试,听说这家法棍好吃,早上来医院前就和沈戾去排队买了根,做完检查后咬了一口其实就后悔了。
“别吃了,把牙硌坏了,国外可不像国内补牙那么方便。”
沈戾看他一直捂着腮帮子,手指捏着他的腮肉,强迫姜时予把嘴张开,红润湿滑的口腔内安静的躺着一条小舌头,因为被迫张开嘴不安的颤动。
沈戾眼神暗了暗,仔细观察姜时予口腔,发现只是牙龈有点红,继而松开手。
“饿不饿,想吃什么。”
姜时予动动被捏的发酸的腮帮子,口齿不清的说了句,“货……国。”
“什么?”沈戾皱眉,没听懂他的意思。
“我想吃火锅。”
从手术住院,一个多月了,每天清汤寡水的饭菜,吃的姜时予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出家了,他漆黑水润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盯着沈戾看,无辜又讨好。
他这个样子,沈戾根本没办法拒绝。
医院出来后,两人打车来道唐人街,找了家粤式粥底火锅,姜时予看到端上来的白粥锅底时,脸都绿了。
手术这段时间,他吃的最多的就是粥了,因为术后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吃流食,没想到到了国外,他居然还要喝粥。
沈戾看他的脸色,心道不好。
连忙跑去调料台,弄了碗有味道的蘸料,放在姜时予面前,姜时予看着碗里的三颗红彤彤的小米辣圈,嘴一瘪,顿觉委屈。
沈戾好说歹说,哄到锅底都上来了,才把姜时予哄好,答应他回国一定带他去吃正宗四川麻辣火锅。
虽然这粤式粥底看着清淡,其实吃起来很鲜,姜时予只是这段时间在沈戾照顾下,性子慢慢被养娇了,习惯性撒娇想被人哄罢了,真吃起饭来,他眼角眉梢又舒展开,一直黏在沈戾身边到说个不停。
沈戾看着身边吃的摇头晃脑的姜时予,细腻白皙的脸颊吃的微微泛红,病气褪去慢慢恢复生机。
这段时间姜时予一直被关在医院病房里,沈戾犹如惊弓之鸟,生怕姜时予出什么问题,连夜里睡觉都不敢深入睡眠,姜时予知道他的担心,便一直呆在医院,即便医生说可以回家修养,他还是听沈戾的,多在医院住了一周时间,直到学期结束两人飞往国外。
沈戾抽了一张纸,替姜时予把嘴边的沾到的调料擦去,姜时予夹了块鲍鱼递到沈戾嘴边。
“这个鲍鱼好嫩好脆,你尝尝。”
沈戾张嘴咬住那颗鲍鱼,姜时予睁大眼睛看他,“是不是很好吃。”
沈戾笑道,“嗯,很好吃。”
姜时予满足的转过身,继续吃碗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