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想,他这辈子都无法离开姜时予了。
吃完饭,沈戾问姜时予想不想去哪里逛或者玩的,向来对陌生环境和景物十分好奇的姜时予却摇摇头拒绝了,说他想回酒店休息。
沈戾想着手术还没多久,又长途飞机到这边,落地体检,姜时予身体可能会吃不消,便没有反驳,立刻带着姜时予回到酒店。
两人在这边订的是个套房,有三个房间,但沈戾和姜时予睡在一间,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吃药,沈戾从箱子里把姜时予的药拿出来,分好数量递到姜时予面前。
姜时予看着这些白白的药丸,苦着脸还是认命的咽下去了。
吃完药,沈戾往他嘴里塞奶糖,又低头去亲他嘴,苦涩和甜香在嘴里蔓延,姜时予仰着头任由他亲。
窗外是车水马龙的街景,人来人往,他们在酒店里旁若无人的亲密。
沈戾这次的亲吻不像之前那样,浅尝辄止或是安慰般一触即离,像是隐忍了许久后的爆发。
沈戾克制的太久了,之前姜时予在病中术后,他每次碰一下就马上离开,生怕将人碰坏了,直到今天他拿到姜时予的体检报告,显示一切正常心脏运转良好,那一刻,镶在心脏和神经上的那道枷锁才彻底松懈。
姜时予太久没承受这样激烈的亲吻,有些喘不过气了,但他没有抗拒,软着手无力的搭在沈戾肩膀上。
沈戾如同彻底褪去锁链的野兽,把人抵在落地窗上,姜时予感受到后背冰冷,一下清醒了,扭头看到下面的行人,脸色骤红。
“不要,沈戾。”
沈戾用手掰开他的双腿,将人抱起来,横跨在腹部,姜时予陡然视线升高,吓的呜咽一声,紧紧搂住姜时予的脖子。
“别怕,宝贝。”
“下,下面有人。”姜时予红着眼睛哆哆嗦嗦。
沈戾撇了一眼,“单面玻璃,外面的人看不到。”
“不行,我,我害羞。”姜时予还是怕,脖子和锁骨都羞红了。
仅一眼,沈戾呼吸浓重,炙热滚烫的呼吸就在耳边,将姜时予熏的脑袋昏沉,忘了拒绝和害羞的事。
姜时予感觉自己的身体和感官在经历一场奇幻漂流,时而追风逐浪时而温柔缓和时而激流勇进,无外乎,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在哭,哭着说不行不要太深太浅太撑,他感觉自己看不到这场漂流的尽头,一直在船里颠簸。
落地窗外的街灯一盏盏亮起,蜿蜒到尽头的黑暗中,硕大的广告牌也在黑幕中亮起灯光,姜时予恍惚中看到对面大厦屏幕上一支香水广告,男人西装散开奔跑在天台上,指尖夹着烟,背后是落日余晖的天幕,黑暗从远处延伸,猩红的烟头在风中飘散,然后一串英文浮现在屏幕上。
dangerous,危险。
姜时予觉得此刻,沈戾很危险。
等姜时予再次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房间内一片静谧窗帘紧紧关着,他躺在舒服柔软的被子里,身后是火热的胸膛。
姜时予迷迷糊糊翻身,往熟悉的怀抱里钻了会,呼吸间都是那抹让他极具安全感的味道,姜时予像陷进猫薄荷的奶猫,吸的整个脑袋都成了浆糊,缓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床头的指示钟显示晚上八点,不敢相信,两人回到酒店后居然厮混了那么久,直到现在姜时予躺在床上感觉身体都有一种被迫撑开的感觉,不过他自己在被子里动了动,发觉身体清爽四肢除了乏力倒还好,沈戾帮他清洗按摩过。
姜时予躺平神游天际了一会,发觉身边躺着的人似乎睡的过于沉。
这段时间,因为姜时予的病和手术,沈戾睡的特别轻,只要他轻轻一动或者咳嗽一声,沈戾都立马会醒过来。
今天倒是很反常,姜时予都翻来翻去好几次,沈戾依旧沉睡。
姜时予悄悄从沈戾怀中钻出来,两人身上都没穿衣服,被窝里暖气扑出来,姜时予露出一个头,歪着脑袋打量睡着的沈戾。
沈戾五官锋利俊朗,极具攻击性,醒着的时候,那双眼睛总是透着琢磨不定的情绪,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但是睡着时,过于冷峻的五官柔和下来,好似坚硬的线条被镀上一层阴影,眉眼深邃,鼻梁挺立,帅的很迷人。
姜时予细细观察着沈戾的脸,发觉他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想来这段时间,沈戾为了照顾他,一定是累到了。
那天在医院谈话,沈戾带着浓浓的歉意和痛苦向自己坦诚道歉,姜时予当时只是想把话好好说开,避免以后两人之间再有误会,从没想过,因为这件事,让那个沈戾如此痛苦。
姜时予安慰过他,试图说服他,自己发病这件事错并不完全在他,但是沈戾似乎陷入偏执和自责的怪圈,即便两人说开后,他还是小心翼翼,每天像惊弓之鸟守着自己,姜时予好几次开口想让他别这样折磨自己,但每次看到沈戾看自己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段时间,姜时予一直期盼着赶紧飞国外做身体检查,他怕自己再不检查,再得不到医生确切结果,沈戾会把自己熬垮。
如今终于拿到体检报告,沈戾悬挂高台的心落下,此刻总算能好好安心的睡一觉了。
姜时予拿起沈戾的手,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无声的张开嘴。
“它有好好在跳动,没事了。”
第四十三章
两人在国外呆了一段时间,酒店附近逛了个遍,其实以前姜时予和沈戾来过,不过现在沈戾失忆了,很多都记不得,再次游玩给人感觉像重新逛了一遍,姜时予玩的很开心,在无人认识他们的国外街上,和沈戾肆无忌惮的接吻拥抱,夜晚汹涌又激烈的□□,姜时予觉得自己正陷入一场永远都不会醒来的美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