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心头一乐,强行按捺住自己开心表情,幸灾乐祸容易挨打,他要暂避风头。
宗令看向褚郡王,这位才是福兮祸兮未知矣,世孙被责骂在家养伤,意外的避开风险。
褚郡王此刻一脸焦急,很是伤心,表示但凡有什么需要,自己都能帮忙。
这边你一言我一语,闹腾不歇,那边皇帝头大如斗,他看好的两位人选都失踪了,他怎么能不揪心,这些人还有心思吵架!
“行了,别吵了!这时候还内讧,莫非是盼着那些孩子都死光,沈氏族灭?”皇帝没好气说,“有那个闲工夫,先去查查这些绑匪凭什么能在京城横行无忌,连王孙公子都能绑吧!”
“还是等别人都打到皇极宫了,你们才有反应?”
他这话说的极重,几个王爷都讪讪的,一下子不开口了。
一群废物。
皇帝也不想继续跟他们争辩责任在谁,绑架案子,时间很重要,越早找回来,人质越不受罪,拖的久了谁都不好说,他已经调动整个御驾卫去郊外搜查,不论如何都要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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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托付重任的施初,开始在野鸭塘内外寻找线索,这样纵横交错的水塘,确实能够遮挡一部分视线,顺利逃脱,可要说兵部没有他们的内应,施初一万个不信!
若不是内应,谁能提前摸清撤退路线?
现在所有相关人员都被看管起来,挨个审问,定要问出线索来。
而这事最奇怪的是,恒王居然真的没有参与,调动人手,提前打听消息,布置,任何异常举动都没有。他这个原本最大嫌疑人一去,真是一团迷雾。
施初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来,设置关卡路卡,禁止大型车辆出入,并且挨家挨户的搜查。
想藏住十来个人,也需要极大的空间,还有守卫,用笨办法来搜,也是一种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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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澜抬头看天,现在应该是白天,地窖口有点微光透进来。
没有新的食物丢进来,再不愿意吃的脏馒头,也成了美味佳肴,那些小少年们一边啃一边哭,吃着馒头拌眼泪,极为苦涩。
“我们还能逃出去么?”
有人开始说丧气话。
看他们那模样,沈与华就来气,就这样干躺着,能逃出去就有鬼了!真想骂人。
沈与钰拦住他,轻声说,“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各家的都有,长辈们肯定急坏了,谋划着到处找我们呢,只是找到人需要时间,至少我们要坚持的够久才行。”
“别担心,我们都在呢。”
他的话在黑暗中极有感染力,安慰了那些恐慌的少年,他们年纪本来不大,平时经历简单,被吓到也不怪他们。
沈知澜想,他要搞个法子出去探口风,摸情况。
正想着,洞口突然来了人,并且一架长梯慢慢放了下来。
果然!他之前猜的没错,为了方便使用,长梯就在在附近。
梯子放下来,有人在上头嘿嘿笑着,“各位公子爷可小心着点,我手里的灯油和火把可不长眼啊!”
他在上头,示威性的挥舞火油跟火把,所有人都乖乖后退,缩在一个角落。
有人顺着长梯下来,各个都带着利器跟火把,谁要是有异动,会死的很难看。
绑匪把人赶到最里间的库房,给每个人都捆了手脚,塞了嘴巴,捆的结结实实再一扔,还不放心的锁上大门,这才重新登上地窖。
沈知澜挣扎了几次,这麻绳越挣扎越紧,都勒进皮里。他放弃了,转身用腿和屁股一挪一挪,靠近了沈与华的方向。
内间这么黑,连人影都看不清,只能靠哼哼来辨认人。
沈与华哼哼回应,沈与钰也跟着哼哼。
捆这么扎实,看来也不会送食物了,沈知澜靠在墙壁上,节省体力。黑暗中很容易模糊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过去一个时辰,还是半个下午。
咚,极轻微的一声。
沈知澜被震醒,墙壁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震动,咚咚咚,咚咚咚,像有什么大型动物路过。
不对,就是有大型动物,应该是马,而且是不少的马!
沈知澜整个人都贴到墙壁上,用耳朵极力倾听着,咚咚声连绵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