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的马匹,一般人也养不起,唯有朝廷可以,肯定是援兵到了。
沈知澜拼命去拱身边的人,让他们去听,有人来救他们了!
周围的人也拼命贴着墙壁,激动的哭了出来。
这么多人,肯定是来找他们的!
环视四周,沈知澜心里一沉,明白绑匪为什么要转移他们的位置了。
这里是地窖,本来传音效果就不好,再挪到地窖深处,他们就是大喊,外头人也听不见。
难道就这么束手就擒吗?!
沈知澜努力朝外面挪,撞上了大门,他干脆用身体使劲撞门,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没有声音,就创造声音!
沈与华沈与钰见状,也拼命挪动过去,一起撞门,这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在他们耳中十分响亮的撞击声,通过不断传播到地面上,连猫叫都赶不上,竟然是一点没惊动搜查的人。
搜查队分成几个小队,明面上说有王公贵族丢了一批名贵的珠宝,价值连城,所以要到处搜查,正在乡间街头活动。
此间的主人陪着笑,不动声色塞了银票过去,赔笑道,“大人辛苦,闲暇时也请弟兄们喝喝茶,我这种小地方,怎么会有匪徒,还敢偷窃珠宝呢?”
“这可说不准,一个看着慈眉善目的人,没准就是个流窜多年的江洋大盗呢!”领队收了银子,却没说不搜,只是动作轻些,不惊扰女眷,把整个大屋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放过任何角落。
就是没找到人。
“等等,你对面那间院子,怎么敲门没人应?”
“大人这就不知道了,这间院子以前是某个地主的别院,后来听说全家都出事了,不吉利,也没人要,就一直空着,家具都被偷的差不多了,灰都积的这么老高!”主人比划了一下,“大人要是想看,就砸了锁进去看吧。”
领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地点,他亲自带着人砸锁,那生锈的锁,至少也有十来年历史,
一进门,灰尘呛人的很。再看大厅和内饰,空荡荡的,连个板凳都没剩下,墙上的装饰画都没放过,窗棂的油纸都破了,一目了然,什么都没有。
突然传来一声呜呜声,领队吓了一跳猛回头,发现是破旧的窗户纸发出呼啸,被风吹的。
这破地方没有人气,还真是怪吓人的,跟隔壁院子一样大,看着就破旧多了。
领队还是坚持转悠一圈,检查完毕这才离开,前往下一个地点。
沈知澜亲耳听到咚咚声,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又慢慢离开了,他急的呜呜直叫,也拦不住他们,直到声音彻底消失。
完了,人走了。
他脑子空白,好半天才缓和过来,缓缓顺着墙壁滑下来。
希望近在咫尺又消失的感觉,就算他自认性格坚定,也要缓一缓才能好起来。
接下来,地窖似乎被人遗忘了,整整一夜都没人来管,里头的人各个饿的瘫软,似乎晕了过去。
沈知澜费力扭动几下,用哼哼声来确定,好半天,沈与钰才发出模糊的呼唤。
他费劲的挪过去,手脚被捆,只剩下食指中指能动,他背对着沈与钰,想拿掉塞口布,模糊中沈与钰感觉到,有手指在脸上摸索,他顺着力道配合,拼命低头,终于把布拿了下来。
沈与钰长喘一口气,饿的头晕眼花,肚子咕咕叫。
接下来如法炮制,也拿掉沈知澜和沈与华的塞口布,沈知澜喘着粗气,慢慢说,“他们总不能把我们饿死,总要有人来看看的,这是一个机会,让一个人上去探听情况。不然下次还有援兵来,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什么办法?”
“内讧!一群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再受了这么久折磨,受不了内讧,也是很正常的,只要人能摸上去,看清楚情况,我就有法子出地窖。”
“怎么出去?”
“看到那些架子没有,当梯子短了,但用腰带捆结实了,当竹竿一样抛到洞口,横着,就能承担一个人的重量,那个人再把长梯拿下来,所有人都能跑。”
唯一的问题就是,出去的那人既危险性十足,又比旁人多一点脱险的可能性,必须要受到所有人信任才行。
否则地窖的人再来告密,还是大家一起玩完的结局。
沈知澜是打算让沈与钰当这个内讧人选的,沈与钰平日在宗室里人缘好,其余人都信任他,才能办成这事。
沈与钰却说,“澜哥儿你去。”
他解释着,“那些人肯定清楚我跟华大哥的身份,我们两不论怎么内讧怎么编,对方都不会信的,反而是澜哥儿你去,还有几分可信,到时再胡编乱造,骗取他们的信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