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皇看着自己碰过剧毒人皮面具的两个手,烦躁地甩开:“晦气,爱妃。朕可是最爱你的人啦,快给朕的手上药。”
那瓶药本来在隋芳菱嫩白的手心躺着,在听到姜凤皇的服软的话后,隋芳菱坏笑着将药瓶收回了袖袋,云淡风轻道:“不过是烂手,陛下不是说臣妾不是什么东西吗?怎么会用我这个不是东西的人的药呢?”
心里升腾起一阵火,蔓延烧到了嘴边,姜凤皇强忍着道:“好爱妃,回宫朕给你升位分怎么样?”
隋芳菱眼睛一斜,看似谦卑,实则为人恶劣:“再往上升,可就只有皇后了。皇上要废后吗?”
说着话锋一转:“再者说了,臣妾都不回宫了,还要什么位分啊。”
姜凤皇,你惹她作甚!
姜凤皇恨得银牙几乎咬碎,忍气吞声道:“爱妃,朕错了嘛,你就原谅朕这次吧。”
每次说着错了,但每次又都不改。
隋芳菱没由来的一阵无奈,袖子一抖就要驳回姜凤皇的道歉申请。
但是……
那个药瓶就顺着粉色绸缎的袖子滑了出去,骨碌骨碌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儿,不偏不倚地滚在了姜凤皇的脚边。
姜凤皇咬住嘴唇,有目的地看了隋芳菱一眼。
什么嘛?原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姜凤皇识趣儿地赶紧捡起来,双手抱拳道:“多谢隋女侠的大恩大德,小生感激不尽,若有来生,我定化作女子,以身相许。”
呆愣住的隋芳菱闻言一哆嗦,抱紧自己道:“你从哪儿学的这些。”
姜凤皇仔仔细细地将药膏涂抹在自己的手上,头也没抬道:“怡红院啊,哪里原本有个唱小曲儿的台子,每天都是以身相许的故事,还挺有意思的……唉,不是给我了嘛……”
隋芳菱皱着眉头,看着姜凤皇将药抹得东一块西一块,忍不住将药瓶夺了过来,蒯下来拇指大小的一块,放在掌心,用体温融化掉,再双掌合十左右揉搓,待药膏完全化掉。
姜凤皇干晾着两只手,尴尬地道:“原来是这么抹的啊。爱妃真的是见多识广,朕还是太孤陋寡闻了。”
隋芳菱没搭话,沾染着药膏的双手附上姜凤皇冰冷的手,药草的味道带着隋芳菱温热的手,在姜凤皇的手上来回揉抹。
一时之间,隋芳菱身上的菊花清香更加磅礴,像是排山倒海的海浪,不由分说地将姜凤皇吞噬掉。
朕不能是磨镜,姜凤皇冷静。
抹药很快就结束了,尽管在姜凤皇看来简直是比抄书还难熬。
隋芳菱哑声道:“臣妾的手还没上药呢……”
够了——姜凤皇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爱妃,你的手有点太粗糙了,朕摸着有点喇手,逆子涂吧。”
隋芳菱的眼里的光“啪”就熄灭了。
姜凤皇觉得牢房里有点透不过来气:“那个……我出去看看哈。”
“武户,武户?武户?”
隋芳菱背着手跟上来:“陛下呜呼什么?呜呼哀哉吗?”
姜凤皇回头道:“武户是此次押送皇后嫁妆的人。”
隋芳菱正色道:“可是这整个牢狱里,仅关着你我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