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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最为畏惧的,或许便是对未可知的失控,从来没有人能够确切地知晓自己的下一秒会面临何种情形。
我头痛得厉害,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卫生间门闭合的那一瞬间,那声震耳的“砰”响仿佛在我头上猛砸了一下。当时的我万万没料到,自己摔倒在地后,竟然会当场昏迷过去。
当我清醒过来时,床边围聚了好些人。
一位校医正拿着听诊设备为我测心跳,晓雅和周小燕站在他身后,晓雅手里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还有几个好奇又紧张的小学妹在一旁看着。
后来我才知晓,原来我晕倒以后,由于大家都不明白我昏厥的缘由,所以不敢轻易挪动我,只能叫来了校医,并且拨打了急救电话。
而我除了脑袋疼痛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之感。
我向校医表示自己没有大碍,并坚决要求取消救护车,随后,晓雅把那几个小学妹劝走,宿舍里再次归于平静。
晓雅心疼地替我擦了擦脸:“皖琴,你得去医院仔仔细细做个检查,该不会是夏天那次意外留下的病根?”
“我清楚。”我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实际上这个问题我曾经思索过,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害怕的东西,越想要逃避开。
周小燕讲道:“李娟打电话回来说田飞没事了,今天早上就出院了,田飞没让家里人知道,她想回学校调养。”
听到田飞要回来,我心里又开始隐隐不安起来。
昨晚在卫生间门缝中看到的那张黑乎乎的面容,恐怕那种恐惧一辈子都难以从脑海中清除,即便此刻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头皮阵阵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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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我和晓雅吃完早餐回来,推开门,看到李娟正在洗漱,而田飞则一声不吭地平躺在床上,因为没有放下蚊帐,能够看到她脸上贴着好几块大小不同的纱布。
周小燕朝我们使了个眼色,穿衣镜下面,那个装着手术刀的塑料袋不见了。
我和晓雅对视一眼,没有吭声。
而此刻的我,对田飞更是在心理上有一种抵触情绪,不知为何,我开始有些惧怕她,尽管明白此刻躺在床上的是活生生的田飞。
我们有意无意地轻声交谈了几句,早上大家都没课,窗外地上的雪也消融了不少。
周小燕还要出去给亲戚找住的地方,晓雅说她答应了今天去陪陆老太太喝茶,宿舍里只有李娟主动说要留下来照顾田飞,直到这时,田飞才缓缓地开口:“我不需要任何人陪,你们都离开!”
大家同时愣住了。
田飞的眼睛紧闭着,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们的惊诧被李娟打破:“没事,这么冷的天气,我原本也不想出门,就在宿舍陪你好了,你们其他人有事就去忙。”
“我说了不用你陪。”这一次田飞的语气加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