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任凯风,你告诉我。
没有你,我该怎么活?
往后漫长的岁月我一个人该怎么度过?
寂寞袭人的长街我一个人该怎么走过?
更深露重的长夜我一个人该怎么熬过?
没有你,我即使换心成功又有何意义?
隔天,该出院的日子。
清晨,江天佑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前往住院大楼,刚到护士站,就听值班护士慌慌张张跑到医生办公室,跟管床医生汇报:“陈医生,15床病人不见了!”
江天佑心下一惊,强忍镇定,蹙眉问道:“心心不见了?”
护士脸色霎白:“是的,江院长,我一早去抽血,她人就没在病房里,我们到处都找过了,没看到人。”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江天佑心头,江彼心怕是已经知道了任凯风牺牲的消息。
最终,江天佑在医院行政楼顶楼天台找到江彼心,找到她时,她已经爬上天台围墙边缘,张开双臂做出随时往下跳的准备。
底下,消防员已经赶到,铺好救生气垫,随时准备救援。
“心心,”江天佑怕刺激到江彼心,不敢靠近,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张着双臂,温声哄道,“下来,到小叔这儿来。”
江彼心回头看他,眸子里透着决绝,摇摇头:“小叔,我想他,特别想他。他不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活。”
话落,闭上眼抬脚就要往下跳,江天佑急切说出口的一句话让江彼心瞬间僵在原地。
他说:“心心,你不能死!捐心脏给你的人是任凯风!”
江彼心愣在原地,撕裂般的心痛更汹涌的袭来,她不敢相信,声音哽咽:“怎么可能…”
江天佑声音同样哽咽:“是真的,小叔没有骗你,所以你不能死,不然你就辜负他了。”
最终江彼心被江天佑劝下来。
江天佑说的对,她不能死。
任凯风的心在她那里,她可以死,但她舍不得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
江彼心出院第二天,接到了郑柯的电话,对方约她在市局隔壁的咖啡厅见面。
到咖啡厅后,郑柯先是诚恳的向她道歉:“对不起,小江同志,由于你一直在住院,我到今天才来找你。对于小凯的牺牲,真的很对不起。”
郑局满脸憔悴,眼底净是自责与愧疚,想必任凯风的牺牲也给他带来特别大的冲击。
“郑局长,他…”江彼心颤着声线忍不住问道,“怎么牺牲的?”
“身份暴露,”不懂委婉的郑柯直截了当,把任凯风死前受过的非人虐待全部说出,“在最后收网的时候,小凯不幸身份暴露。警方赶到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十根手指被砍断,膝盖骨被敲碎,十二根肋骨被打断…他却凭着最后一口气硬撑到医院才咽下…”
郑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刅一下下割过江皮心的皮肉,犹如被凌迟那般痛。
江彼心努力平复心绪,声音仍是颤抖:“听我小叔说捐心脏给我的人是任凯风,是真的吗?”
郑柯点点头:“是的,小凯当年在晋城被派去做卧底的时候就签署了【器官捐献协议】,后来得知你有先心病,又在协议上补填了指定受捐者的名字,指定把心脏捐给你。”
接着,郑柯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小凯出任务前,把这封遗书交给我。叮嘱我如果他不能活着回来,如果他的心脏成功移植给你了,再代他把这封遗书交给你。”
回到家,江彼心一个人缩在沙发角落,展开郑柯交给她的那封遗书。
我最爱的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