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缉拿,小民不敢撒谎。汾阳王答应为我等做主,可临走之前特意嘱咐小民夫妻,疑凶是庆阳王这事,不得对外宣扬。如今我们女儿落在他手里,一想到孩子在里头凶多吉少,我们夫妻寝食难安……”
掌柜走了出来,声音也有些哽咽。
为了那丫头,他们在这儿建了草屋,就为了能离孩子更近一些。
陈武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若是知道真凶,这事应该不难办,不如你们随我去见容大人……”
这会儿他心里有点慌。
庆阳王。。。。。。
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缉拿敢得罪的。
有人突然拍起了掌。
陈武一愣,看向一脸阴阳怪气的范鼎,“范大爷又有什么话要说?”
“在下也没什么好说了。反正陈缉拿又没为民请命的胆子。”
范鼎呵呵一笑,“你们容大人吧,我以为觉得他是好人,现在明白了,他就是个混账。你们武德司这回肯定什么都查不着。知道为何?容大人早就是庆阳王的人了,你又是容珩的手下,还不是一个鼻孔出气。”
“范鼎,你才是混账东西!”
陈武顿时大怒,手已经按在了刀把上,“武德司乃是皇上亲领,你敢胡言,我现在便可斩了你!”
听到这句,毕瑶挪了几步,有意无意地挡在了两人中间。
“成,你若是好人,便去将那些被关在庆阳王私苑地窖里的女孩儿救回来。到时候大爷给你磕三个响头!”
陈武的脸色越来越沉。
“我大哥哥的话,或许陈缉拿不爱听。不如你耐心等上几日,看你们容副使会怎么查这案子。”
毕瑶说到这儿,忽地换了称呼,“陈大哥,今日咱们双方算是坦诚相对。该说的不该说的,咱们说了不少。有些话再多讲也没意思,你便听听那草屋里的哭声。人家不是丢了一双鞋、一件衣裳,杨家丢的是亲生骨肉。换作你的孩子像这般被人抢走,生死未卜,陈大哥会如何想?”
“小的瞧得出来,陈缉拿真心要帮咱们。”
掌柜再次上前,恭敬地作了一个长揖,“我们两口子什么都不求了,只求女儿能活着。她就算傻了、残了,我们都要。”
可以看到,陈武瞪圆了眼睛。
“走吧!”
范鼎不耐烦地道,“一个个傻得不行,能求得着他吗?”
毕瑶看了一眼陈武,又进去安慰杨娘子。等到她再出来时,管事和范鼎已经坐上马车。
倒是陈武叉着腰,还在原地站着,表情有些僵硬。
毕瑶走过去,微微福了福身,“陈大哥人品,小女子是知道的,不然今日也不敢乱说。那些女孩实在可怜。是助纣为虐还是救人于水火,全看陈大哥自个儿抉择。”
“五姑娘,这事我恐怕做不了主,你还是同我去见容大人,我信他……”
“他确实是庆阳王那头的。”
毕瑶打断了他的话,“陈大哥若还不信,得空跟上范芊芊。看她到了毕丰,会去哪儿转悠。对了,她也是庆阳王的人。有些话说着,我都恶心。那些女孩子全归范芊芊管……”
陈武大惊,“我的老天爷!”
毕瑶没有再多说。
她也是在赌。
陈武终究和容珩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