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的,说是老丈人前些日子走了,家里的产业也都给败了,桩桩件件的积在一起,如今哪有心思来啊!”
话说着,柳氏又有意看了王氏。
“说下来,傅侯爷这头……如何没去帮把手?安国公府如今可都着这般景状了,傅夫人和傅侯爷,身为亲家,可别是真的看着原先好好的盛族败了下去,多是可惜啊!”
柳氏这话,看似说的和气心酸,还有些无意,但属实是挑衅了,旁人也都听得明白。
那些不想沾边的几个太太夫人们,暗自给了眼神后,默默地,开始往自己位置上回去了,看了底下的马球。
这边,姜雀翠蝶兰秀秀几人听着,又对了下眼神。
早听闻这些夫人太太们之间说的话都是含沙射影,阴阳多变的,今日可有些浅尝了。
然而要说柳、庄二人如何敢这么直言不讳?
一是渝北侯府明明与他定安侯府同品级,偏偏因那大将军的儿子,事事道道都得让着他们,都得叫他们先占一头,这事儿渝北侯不说话,但柳氏可受不了。
二是齐国公府的绣房,也是不差的,还有专门的庄子,凭什么那定安侯府的绣娘都没见几个能好到那里去的,却偏总叫定安侯府的给压着?
这口气儿,也是不好下去的。
而且而今外头也都在传了,他家那位少年将军,江北遇袭,下落不明,日后谁知道还有没有个势头的!
那些个的,都爱捧着他定安侯府,他们可不贴这个热脸。
王氏肃冷的脸上倒也是几分从容,如何不知这些人挖了机会后,要说什么话?她话都给备着呢!
“安国公府的,上下都做了一些不便深说的事儿,不然如何会败了家产?诸位夫人太太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定安侯府的若是伸手去拉了,那我定安侯府的要将陷于何地?今日还能出现在这赏菊宴吗?”
“诸位夫人太太,闲话说归说,我侯府也不介意,道利弊的权衡,诸位也是得要知晓一二的,不然如何为自家老爷分忧解难?王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王氏的气场还是大的,可想话这么一抛,就顺滑的给了一侧的段王妃。
姜雀偷偷看了一眼,也难怪紫叶当初总要学着王氏的气场,属实很有些魄力。
这边段王妃坐的静,也是温婉有智慧的一人,听着王氏把话给了她,会意通彻。
只道这些能坐在当家主母位置上的,都不是什么善茬,王氏更是,把话递给她,不就是叫她来压话了嘛。
这些话听也是这么一回事儿,不听也是这么一回事儿,深说不深说的,大家的确也都心知肚明,属实没得趣味。
“顾夫人和庄夫人也是关照着明夫人,话稍有了些针对,也是无意,傅夫人不至于把话说得这么严重,毁了这好的时光,姑娘们都还在旁边刺绣的刺绣,串珠的串珠呢,话都不怕叫下人听了去?”
段王妃没摆什么架子,就这么一句给压了。
大家也不是什么不识趣的人,如此盛豪的场面,还能闹了不快不成,后头各自也都不说什么了。
青君王妃瞧着这氛围,也顺势将视线转到别处,看着姜雀手上的珠花,一会儿的功夫,几瓣垂丝的花叶都出来了,有了些菊花雏形,也就把话往这头引了。
“哟!这婢子的手真巧,一根铜丝,几把珠子,就这么扭着串出了这些花叶,倒是叫人期待后头的样子了呢!”
段王妃跟着看过来,惠风的一笑,“还真是呢!”
说着,伸手拿了姜雀刚辑好的一瓣花叶,瞧着这密密排列整齐的珠子,属实觉得这可要些功夫。
王氏瞧这两个王妃娘娘眼睛被这婢子的手艺给引了过去,终归还是抬了些傲气出来的。